杨小宝心里打了一个突,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冷笑道:“你猜我猜不猜?”
“用不着猜。”高四海并不理会杨小宝的嘲讽,淡淡说道:“像韦庄这种高级别的人物,别说是退休了,就是生病住个院都可能会影响政局。他什么时候退休总不可能是什么张三李四都能知道的吧?”
这话无疑是在暗示,他是从别处得到这个消息的,而且要对付韦庄的那股势力很有来头儿。当然敢打韦家主意的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杨小宝记得很清楚,最开始韦庄提出聘请他照顾韦小午的时候,曾经提过一句期限是半年,因为他在半年之后就要退休——不再掌握要害就意味着不会被威胁。此刻算一算日子,确实就应该是十二月底,这跟高四海所说的完全对得上。
“好,我跟你赌了。”杨小宝缓缓抬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高四海,“咱们就赌我这一枪能不能把子弹打进你的左眼。如果不能,就算我输。”
高四海一把扯开上衣,露出了捆在腰间的炸药,扬了扬手里的引爆器,狞笑说道:“那你就开枪啊!就算你枪法再好,只要我手一松,你就会跟我一块儿上天!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我做事情确实喜欢给自己留后路,但这个后路可不是两间安全屋!”
他手里的引爆器是弹簧按键反式触发的,不管杨小宝开枪再快再准,只要一松手,就会立刻引爆。高四海备着这一手,原本是为了防止万一被警察围住,自己可以借此脱身。眼下拿来威胁杨小宝,效果也是一样。
“高老狗,你还真是喜欢玩炸弹。”杨小宝哈哈一笑,放下了手枪,“既然你不同意我提议的赌法,那咱们另外再换一个玩法。”
“就这么办。”高四海冷笑说道:“你想怎么玩儿?该不会真要跟我玩儿骰子牌九扑克吧?那是我欺负你!不管是动刀动枪还是动手,我都奉陪!”
“动手动枪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赢是赢了你,你手里的引爆器倒是捏不稳了,那我该是有多亏?所以咱们还是动刀好了。”说完,杨小宝从怀里摸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高四海的瞳孔骤然紧缩,露出了警惕与戒备的神情。
“别紧张,我不是要拿刀射你。”杨小宝笑嘻嘻地说道:“这把飞刀是你的徒弟王五射过我的。都怪你这个师父太烂,教本事没教到位,不然我今天也站不到这儿了,他也不会躺到重症监护室里往身上插管子。”
“哼!那是他太没用!”高四海对于这个弟子的生死没有任何的关心,漠然说道:“没用就该死,你应该替我杀了他。不是这个没用的东西,我何至于现在要亲自跟你费这个劲?”
“很好。罗九没用,沙娜雅没用,王五也没用,你的徒弟都没用,就你有用。”杨小宝淡淡说道:“那今天就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就有用,你的飞刀当然是比的徒弟们耍得好了对吧?我今天就跟你赌这个!”
高四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好!杨小宝,你真的很有自信!如果我赢了,你就得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你就开车陪我过关卡,送我到我指定的安全地方。”
“放心好了。”杨小宝咧开嘴笑了,“就算你输了,只要你肯说出我想知道的,我也一样会开车带你过关卡,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有高墙电网护着你,还能包吃包住,公费医疗,单人单间。”说着手腕一抖,手里的飞刀脱射而出,咚的一声,射落在高四海面前的破木桌上。
高四海缓缓拨刀在手,哼了一声:“少废话!快说怎么比,比准头还是劲道儿。”
“不比准头,也不比劲道,你用你的刀,我用我的枪。”笑嘻嘻地拿起高四海没啃完的那半块过期面包,很随意地撕成了一把一把面包屑在平房堂屋里的几个阴暗角落里撒了一片,然后啪地关掉了灯,堂屋里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骤然的黑暗让高四海有些紧张,他的语气听起来阴冷而自负,似乎完全不把杨小宝放在眼里,右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飞刀,心下也提高了戒备:这个年轻人诡计多端,不得不时刻留神防备。
“这间屋子很破,老鼠一定很多。”杨小宝的笑声在黑暗里响起,“咱们就摸着黑等老鼠出来偷吃你的面包。你用刀,我用枪,谁先打了老鼠就是谁赢。高四海,这个法子既有意思,也很公平,不是吗?”
“飞刀跟子弹比快,这也能叫公平?你真还是一个下三滥不要脸的小流氓!”高四海鄙夷地冷笑起来,他的右手照旧握紧引爆器,左手从桌子下面捞了一瓶矿泉水,单手慢慢拧开瓶盖。在大禹山上藏匿这么久,已经是一天一夜没好好喝过一口水了。
砰!杨小宝抬手放了一枪。
高四海浑身一凛,手里的塑料瓶炸开了半截,溅得满脸满身都是水,不由得又惊又怒。
杨小宝满不在乎地对着枪口吹了口气,笑着说道:“你别怪我没礼貌,我有两句话要说。第一,这瓶水是我的,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动。第二,你的得意弟子罗九教过我一句话:枪说话!”
“很好,枪说话。”高四海冷笑了两声,“等老鼠出来吧。”
于是都不再说话,堂屋里一片漆黑静谧,只有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放射出的一点微弱光亮能够隐隐照亮地面的面包屑。
两人分别坐在堂屋里的两个角落里,隔了大约十米远,也谈不上是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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