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申鸣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手上湿漉漉的,还有些粘稠。
他心里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有些颤抖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他手上是什么?血和着黏糊的脓在一起。
对于常年用毒的他来说,他太了解了,那些怪异的液体是腐烂了才会出现的东西。这东西竟然是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孙申鸣心中升起一阵恐惧,脸上还在不住地流着什么,湿滑又怪异,连绵不断。他伸手去抹,抹出来的,全是血脓。
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甚至,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无边的恐惧和惊慌攫住了他,他惊恐地大叫一声。
他曾经制造过一种毒药,能让人活生生的感受到自己全身腐烂化脓,在无边无际的恐惧里死去。他曾带着残忍的快意看着别人一步步等死,觉得那是最大的娱乐,可是现在,他竟然也这样了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样的惊怖和恐惧,这一声,透着无比的绝望,透着无比的凄厉。
顾汐语惊呆了一般看着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兰锦深要问的话,却被顾汐语先一步问了出来,顾汐语眼里一片震惊,好像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这样的表情让兰锦深对她的怀疑不觉消散了,他想上前去看看孙申鸣的情况,可是,看着他眼睛里滚滚往下流血脓的样子,又实在太过恐怖太过恶心,怕是什么沾上就会同样中毒的毒素。
他惜命得很,怎么会把自己置入这样的险地?
他颤声道:“这是怎么了?”
孙申鸣嘶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惊恐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突然看向顾汐语,他猛地指向她,厉声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你给我喝了毒药!”
这话出口,连兰锦深都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形大家亲眼看见的,他喝的是一碗解药,顾汐语自己把她炼制的那碗泻药给喝了,她喝错了药。
那个药罐里的药,顾汐语自己喝了三碗,如果是毒药,她早该毒死了。
但是孙申鸣这时候却好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扑向顾汐语,顾汐语看着他那个鬼样子,连连后退,对着兰锦深道:“兰堂主,你可要说句公道话,别说我没有炼制毒药,就算炼制了,该中毒的也应该是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是这位姓孙的?谁知道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现在发作了,就要赖在我头上。我可不接受啊。”
兰锦深沉声道:“孙申鸣,你冷静一点!”
孙申鸣哪里冷静得下来?此时他觉得他的眼球都要流出眼眶了,他眼前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心里的恐慌更是无以复加,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惨。
虽然在他手下,死得更惨的人都有,尤其是那些被他祸害过的女子,往往失去清白,还因为他的毒,死后连容貌也不保,面目全非。
可同样的惨状在自己身上重演时,他却受不了了。
他扑通一声向着顾汐语的方向跪下,磕着头道:“顾姑娘,是你对不对?求你饶了我,你一定要饶了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不能杀了我啊!”
顾汐语害怕地道:“兰堂主,他,他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孙申鸣听到声音,猛地向顾汐语扑去,顾汐语早在出声后便已经挪开位置,孙申鸣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声辨位,这么一扑,就扑在一张桌子上,桌子哪里经得住他这么猛地扑腾,顿时散了架,哗哗地响成一片。
顾汐语赶紧躲到了兰锦深后面,惊声道:“兰堂主救我!”
孙申鸣摔得几乎爬不起来,但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让他挣扎而起,又向顾汐语发声的方向扑来。但顾汐语在兰锦深身后,兰锦深的旁边还有秦玉茗。
秦玉茗看见他鬼一样又恐怖又恶心的样子,吓得尖声直叫,抓住兰锦深的胳膊直抖。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兰锦深不能退却,也无法退却,因为孙申鸣实在扑得太快了,他只能猛地一掌,将孙申鸣拍飞。
孙申鸣的七窍之中都开始透出血脓,被这么一掌拍得撞在另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又散了架,而孙申鸣再也爬不起来,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惨声叫道:“求求你,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给我一个痛快……”
那种痛,他不止一次施于别人身上,终于自己要亲身承受时,才知道有多么的痛苦,有多么的难以忍受,他现在已经不求被救,只求速死。
兰锦深看着他那样儿,他的两颗眼珠都已经随着血脓掉落地上,不要说他治不好,就算能治好,这孙申鸣也是个没用的废人了。
而他的惨叫,和他的惨样子,在这个院子里,让所有的人为之两腿打颤,连站也站不稳,既恶心,又恐怖。
再这么下去,这个院子里的人会不会受到毒气沾染还说不定。
兰锦深终于不得不出手了。
他那把杀了张建华的短剑,终于再次出鞘,不过,他都不想近孙申鸣的身,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只是远远的一掷,那短剑直入孙申鸣的胸口。
孙申鸣的腿在地上蹬了几蹬,头一歪,死了。
一个张建华可以说是意外,现在孙申鸣又出了事,兰锦深直觉这与顾汐语有关,他狠厉的目光转向顾汐语。
顾汐语刚才还在他身后躲着呢,此时被他这目光一扫,似乎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压惊,无辜地道:“兰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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