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机会抬起手来。
死亡的气息已经包围了他们,让他们的天空变得再没有光亮,让他们的血液不再温暖,让他们知道这世间还有绝望这个词。
他们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来袭,只是被那炫目的剑光牵引着,似乎失去了思想,失去了行动,也失去了求生的机会。
夜风寒,剑光更寒。
他们只能不甘又无奈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地方破开了一道口子,赖以生存的血液顺着那道破口向外喷涌。
血液喷涌得太快,以至于把他们的声音都冲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至于吗信号弹,那自然是完全无法投递的。
最最意外的是那个躲在最安全的地方统筹全局的那个人,这十二人的首领,也是欧阳宇凌之前看不到他的位置只能凭推算才能知道他在哪里的那个人。
他把自己置身在最安全的地方,前面有七个人,而他又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形,可是,那道剑光冲天而起时,他也只是惊讶了不到一秒时间,便再也没有机会做出反应了。
因此,虽然每个人都是一副惊愕状,却以这个人为最,他的眼珠,已经凸出了眼眶,满面的难以置信,满面的不甘心,可惜,他已经没有命来表达他的不甘心不认输了。
这一剑同样惊呆了顾汐语和那三名护卫,那个车夫护卫喃喃地道:“主子的剑一出手,天地动,鬼神惊,从来只是传说,现在,我竟得以亲眼所见了,这还是人能使出的一剑么?”
另一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拍了他的头一下,道:“主子当然是人,你皮痒了是不是?”
那车夫喃喃道:“这不是人,这是神!神一样的剑法!”
顾汐语不懂剑法,但也能从那冲天而起的剑光之中看出这一剑的威势来。看着远处那个卓然峭拔的清俊身影,她心中冒出的念头也是这人真不像人。
欧阳宇凌一剑奏功,转头看向林子,顾汐语惊回神,忙道:“我们过去吧!”
一行五人向谷口走去。
似乎为了一探究竟,久久隐于云后的月竟然冒出头来,月影清辉中,欧阳宇凌白衣如雪,丰姿如玉,翩然脱尘,尽管一剑杀了十二人,尽管这一片连空气之中都布满了一片血腥的味道,尽管那十二人喉间动脉的血一再冲天而起,可是欧阳宇凌的白衣却是点尘不染,点血不沾。
顾汐语心想,他果然不是人。
欧阳宇凌并没有避讳自己杀人的事实,太子看到欧阳宇凌这样的剑法,眼睛里一片灰色,他也曾习剑,可是穷他一生,只怕也不可能使出这样的剑法来。
欧阳宇凌看着他们,道:“前面一定还有埋伏,不过这一波已经被全歼,咱们小心一点,还是能避过他们的人的。”
太子不再说话,甚至也没有叫苦,听从了欧阳宇凌的安排。
谷外某个隐秘的地方,静悄悄地停着三辆马车,一模一样的三辆马车,青布帘子,宽大而平实,毫不起眼。
欧阳宇凌,顾汐语,太子上了一辆,先前的车夫仍然在前面赶车。另两个人一人一辆,都坐在车夫位置上,三辆马车向三个不同的方向盘驰去。
顾汐语明白,这是又一路疑兵。
欧阳锐奇也的确绵密,可是,欧阳宇凌一路的疑兵,一定会分散他不少的注意力,也就注定拦不住他们。
不少迂回,换乘,转道,脱困,冲关……
但是,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京城!
也曾被围截追杀,也曾与危险擦身而过……
第七日,京城城门口,一行四人出现。
只要进了城,哪怕欧阳锐奇手眼通天,也不能奈何他们。
顾汐语本以为这城门口会有欧阳锐奇设下的最后一道最严密的关卡,但是,来到城门口后,欧阳宇凌只是随手扔出一个小小令牌,让车夫拿出去给守城的人看了一眼,即刻便通行无阻地进了城。
以至于进了城之后,马车的轮子辗过熟悉的街道时,顾汐语竟有一些恍惚。这七天的经历,说紧张,那自然十分紧张,在一张大网里寻遗找漏,一路回到京城,终归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说轻松也真轻松。
除了那一夜的剑光,之后虽然也被围截追杀,虽然也数度危险,可在欧阳宇凌的筹谋和安排之下,刺激有之,惊而有之,却有惊无险,甚至,透出那么几许轻松和游刃有余。
现在,终于进城了。
京城,她又回来了。
欧阳宇凌让车夫先把顾汐语送去威远侯府,车夫二话不说,立刻转道向威远侯府所在的街道而去。
此时已是白天,他们的马车是不知道换了第几次的车,他们的马也早就不是当初的马,这样的马车,走在大街上,也并不引人注目。
当顾汐语站在威远侯府的大门前时,她还是感觉很不真实。
欧阳宇凌扶她下了马车,轻笑道:“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顾汐语摇了摇头。她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太子回来了,自然要第一时间进宫,他已经绕路先把自己送回来了,自然不能再耽搁了。
京城里的局面不稳定下来,便会波及吉州的董家,她不希望董家的困局一直在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之中。
欧阳宇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道:“那你进去吧!”
守门的下人早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时就不免多看了一眼,接着就见顾汐语走下马车来,立刻便分了一人进门通报去了。
顾汐语看着威远侯府威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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