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和殷国相比,国力不相伯仲。
两国一旦交恶,谁也讨不着好,因而一直还算相安无事。每年各遣使者到对方国家去,稳固一下邦交。
而这两年,因为殷国收拾了朗国,虽然打了胜仗,可消耗也不小,还没彻底恢复元气。真要是再与黎国为敌的话,那真可谓是陷入水深火热了。
所以说,这钦国侯要是在殷国出了事,皇帝应该比谁都担心。
尽管钦国侯的侍从说不用担心,但皇帝还是加派了人手去打探。
孟娬舒完筋骨,摊在榻上,兴致勃勃地问:“那钦国侯有你厉害么,要是你和他对上了,能有几成胜算?”
殷珩道:“一国武侯,绝不可轻敌大意。听闻商侯十五岁上阵杀敌,征战沙场二十余载,收服北部十六州,黎国疆土为此扩了一倍。你想我有几成胜算?”
孟娬听完默了默,道:“十五岁上阵杀敌,到现在征战了二十几年,那岂不是三四十岁了?那还有什么可比的。”
她抱紧了殷珩的腰,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又低低笑道,“不过我总觉得你更厉害些。”
后来孟娬想到什么,又问:“既然是如此举足轻重的一位人物,黎国那边怎么轻易让他来出使了?难道功高震主那边的皇帝想卸磨杀驴?”
殷珩道:“据我所知,黎国那边出使的使臣,是轮流来的。”
至于行刺黎国使臣的那一方势力,皇帝派了几拨人马去追查,暂时还没有定论。
除夕这天,宫里会举办一场皇室内宴,和民间一样,象征团圆。
宫里的妃嫔和皇子公主们自不必说,已经嫁出宫的公主和已经在宫外落了府邸的成年皇子也要进宫参加。
这皇室内宴之于殷珩,除了必要或者有正事的时候不得不参加以外,其余的能推都推掉了,这次也不例外。
更何况除夕夜的内宴,是皇帝和他的女人孩子们团聚的主场,在朝的王爷去了也是走个过场。
对于殷武王府来说,今年无疑是过的一个特别而又有意义的年。
不仅府里上下装点得红红火火,府里的人个个也是喜气洋洋。
往年的时候哪会这么热闹,那时就殷珩这一位主子,他又不喜热闹,更无人与他团圆,因而每年都是简简单单就过了。
可今年不一样了,王府里多添了好几口人,终于有了团团圆圆的样子。
除夕白天时,王府上下就应景儿做了大扫除,贴了年画对联,门前的石狮子脖子上的红绸也栓上了。
家里的灯笼一应换上了喜庆的红色。
孟娬也往主院的房门上贴两幅春字福字,这还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由殷珩写的。
大红色的纸底,墨如游龙,上面字写得十分好看。
孟娬笑眯眯把春福贴在门上的时候,还忍不住欣赏赞叹一番:“啧啧,真是字如其人啊。”她又回头看向殷珩道,“相公,我这样贴是正的吗?”
殷珩也不知是在看那红字还是在看贴红字的人,神情一派认真,道:“很正。”
孟娬闻言,也就放放心心地贴了去。
可贴好后退几步一看,孟娬道:“哪里正了,分明就有点歪。”
殷珩站在她身后,一本正经道:“你让我看的时候挺正的。”
娇娇壮壮似乎格外喜欢这鲜艳的红色,手舞足蹈地咿呀个不停。
下午时,后厨那边便开始忙碌,做年夜饭了。
孟娬在房里,把从账房那里兑来的碎银子一个个分装在了小荷袋里。
她见殷珩进屋来,连忙拉了他的手过来坐下和她一起装。
殷珩照她那样,温润如玉的手指拈了碎银子,放进小荷袋里,然后一拉绳子收紧口子。
托孟娬的福,他这也是第一次给人装红包派红包。府里的下人们每人都有。
夜幕降临时,家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夏氏念叨了好几遍,道:“陈芳他还没来么,这都过年了,他究竟是有多忙,一顿团圆饭都顾不上吃么?”
孟娬道:“娘急什么,他说了他晚点会来啊。”
旭沉芳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膳厅的饭菜正一样一样准备妥当,娇娇壮壮也被抱到了膳厅这边来。
彼时孟娬一见到旭沉芳,出口就呛他道:“哟,奸商难得百忙之中抽点闲,总算是踩着饭点来了啊。”
旭沉芳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嘴角瞬时就轻挑出一抹笑来,一面风度翩翩地走来,一面道:“瞧表妹说的,我哪里奸呢,我是正经商人。”
夏氏哆孟娬道:“人陈芳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旭沉芳一进来就想要抱娇娇壮壮,只不过眼下两只都在他们父亲手上,旭沉芳想抱,可殷珩不给。
殷珩理所当然道:“他们怕生。”
因为旭沉芳着红衣,很亮俩小家伙的眼神,他俩自旭沉芳一进来,便一直盯着他看,还伸出软软的小拳头朝他挥来刨去,嘴里哼哼唧唧。
旭沉芳笑眯眯地看着两只,道:“这是怕生的样子么?”
他伸了一根手指过去逗两只,很快就被那软软嫩嫩的小手给扒着不放了。
后来还是夏氏开了口,殷珩才勉为其难地给了壮壮给旭沉芳抱。
这两货喜欢旭沉芳那一身红,壮壮一被他抱上手,就用他的小爪子去抓那绯红衣角。
娇娇见状不干了,她也想去抓,可无奈她爹就是不让她够上去。
娇娇就在他爹怀里扭麻花啊,左扭扭又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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