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在她唇上下巴流连片刻,抱着她到饭桌前坐下,道:“走也不会走很远。”
有殷珩陪她用晚饭,孟娬胃口很好。
殷珩给她布菜,低声道:“别光顾着看我。”
“你比这些菜下饭啊。”孟娬笑眯眯地打量他,道,“没想到殷武王穿太监服也穿得如此妥帖哦。”
殷珩看她一眼。
她反应过来,立马改口,笑唤道:“错了错了,是相公。”
孟娬喜滋滋地和他吃饭,还没吃完,便听外面有动静。
外面有嬷嬷在问:“殷武王妃可在?”
崇仪硬声道:“你有何事?”
嬷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也看不见什么,便问:“殷武王妃怎么留你在外面,她在房里不需要人伺候吗?”
崇仪道:“王妃在房里用饭,怕风大吹凉了,怎么,你也要管吗?”
孟娬适时隔着房门出声道:“嬷嬷有何指教?”
嬷嬷道:“太后早晚礼佛,可今晚进佛堂前想起王妃来,便想请王妃过去作陪呢,正好也看看今日王妃所学规矩礼仪的成果。”
孟娬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等嬷嬷走了以后,孟娬看向殷珩道:“你假扮太监给我送饭来,总得要有来有回。一会儿我去太后那边,你就带着食盒出去。”
她抚了抚他那先前被她弄乱的衣襟,又轻道:“宫里可不是你久留之地,虽然以你的身手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但也得万分小心。早些回家去,不用担心我,最迟后天,我就可以回来啦。”
孟娬说话时,他就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看着她。
听她说完了,殷珩才道:“我知道,一会儿去太后那边,警醒些。”
孟娬点点头,笑道:“我也知道。”
她拿过一旁的太监帽子,帮殷珩戴上,看了看他,不禁又调戏了两句道:“太监服也能被你穿得这么好看,你让那些太监们可怎么活啊。”
殷珩挑眉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孟娬板了脸,道:“居然说我不正经,那我现在要无比正经地亲你一口我再走,可以吗?”
殷珩:“可以。”
她便又缠上来搂着他,往他唇角亲了一下,才转身开门,和崇仪一道去往太后处。
殷珩慢条斯理地把餐具都收好归纳进食盒里,然后拎着食盒也在夜色中离去了。
孟娬带着崇仪来到太后处,尽管提高着警惕,可也一直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太后依然还是面容慈和的太后。
她见了孟娬,招手让她进去入座,聊了一会儿天,说起教习嬷嬷今日摔倒一事,又问孟娬道:“教习嬷嬷今上午教了一上午,王妃可学会了一些?”
孟娬道:“学了一二。”
而后太后便让身边的嬷嬷考核一二,她见孟娬举止有矩,不由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倒是个聪慧的,让哀家十分欣慰。”
待到了要进佛堂礼佛的时候,太后道:“你不是喜欢伴哀家左右么,便同哀家一起礼佛念经吧。”
孟娬应一声“是”,一同进了佛堂。
佛堂里辉煌大气,中央摆着一樽镀金的慈悲佛像。太后跪坐在蒲团上,一面捻着佛珠,一面敲着木鱼,嘴唇翕张。
等到一个时辰结束后,太后方才放了孟娬回去。
一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从太后那里出来时,孟娬微微凝着眉,崇仪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孟娬摇了摇头,道:“若是轻易让你我猜透,那就不是太后了。”
如果她从昨晚就是住在了萧妃那里的话,想必太后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但现在她主动和太后处在一个屋檐下了,太后想做个什么,还需得考虑把自己置身事外得干干净净。
孟娬道:“我猜,她今晚是在试探,不要放松警惕。”
想起崇仪跟着她出来转了一圈,还没吃晚饭,两人就顺道去了太后宫里的小厨房一趟。
都知道殷武王妃住在宫里,小厨房也不能亏待了去。
只不过别的花哨又精致的吃食崇仪不感兴趣,就拿了两个馒头。
回去的路上,孟娬看了看啃馒头的崇仪,道:“能吃饱么,你方才怎么不多拿点其他的?”
崇仪爽快道:“这个能饱,我又不挑。”
对于她来说,白馒头比那些花哨玩意儿实在多了。
回到院里,石径两边的树下,每隔十步路的距离都挂着一盏六角宫灯。
只是昏黄的灯火难以抗衡这隆冬寒夜,那光亮被夜色蚕食,只剩下一点点微光。勉强照亮脚下的这条石径,显得有些斑驳。
宫人都在院子外面止步,孟娬信不过也不需要他们伺候,便只带着崇仪进来。
寝房的门关着,房里昏黑一片,也没点灯。
孟娬和崇仪走上台阶,崇仪上前开门。
然而,刚一推开房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房里有人。
崇仪下意识去拔剑,才发现自己的剑早在进宫之时在宫门口就上交了。
于是她当即挡在孟娬身前就要跟房里的人交手,却被对方拂袖挥开。下一瞬,孟娬手腕一紧,人就被拽了进去,房门倏地利落合上。
孟娬被抵在墙上,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袭来,她忙偏着头低低与崇仪道:“别慌别慌,是我相公。”
崇仪又老老实实地在门外守着了。
孟娬在昏暗的光线中与他咫尺相对,呼吸微微纠缠,勾了勾唇角好笑道:“你不是……”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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