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一想,发现殷珩的日常衣着上确实少了点什么。
别人都喜欢往腰间佩戴物件儿,玉佩琳琅啊什么的,想想旭沉芳每每腰上都有兰佩,那些世家公子就更别提了,佩的不是一样两样,甚至恨不得把腰带都挂满。
但是殷珩没有这个习惯,家里不缺各种各样的玉佩,但他腰间总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现在夏氏这么一唠叨,孟娬就觉得很有必要给她的心上人兼夫婿绣上一个。
于是孟娬安心坐下来跟夏氏学,就连烟儿和崇仪手上也被塞上了一副针线。
烟儿本来就会,绣得可认真了。孟娬和崇仪两个门外汉就扭过去向夏氏学两招,又凑过来向烟儿学两招。
到最后,孟娬总算绣出了一幅最简单的几根硬翘翘的草。
夏氏一看,道:“你这绣的是兰草吗,兰草是柔软的有弧形的,你绣的浑像长了刺一样往外扎,怕不是草锥子吧。”
孟娬理直气壮道:“谁说这是兰草,我绣的就是仙人掌上面的刺。”
说着就抻着颈子去瞅崇仪的,看着她绣绷上的那一坨,问:“你绣的是什么?”
崇仪道:“仙人掌下面的一只蝈蝈。”
烟儿和夏氏也凑过来来,都一脸的一言难尽。
却听孟娬赞道:“不错,着实有进步,我都能分辨出蝈蝈的几条腿了。”
她好歹也是和崇仪一起绣过手帕的,知道彼此几斤几两,能看出蝈蝈腿儿已经不错了好吧。
孟娬绣了两幅草锥子,一幅深紫色,一幅浅紫色。
崇仪便问:“为什么要绣两幅?”
孟娬道:“这是情侣系,当然要两个了,我一个,他一个。”
她可记着,既然是要送给殷珩的,当然要在给他的那只锦囊上绣上自己的名字啦。
不过要是绣在外面,他戴着出门也太显眼了,经夏氏的提醒,可以把名字绣在里面,她便在里面层布料上稳稳当当地绣了自己的名。
缝合起来的时候,在夏氏的指导下还在香囊底端加了个同色系的穗子。
两只香囊绣工虽然不怎么样,但拎起来乍一看,也还像那么个样子。
烟儿绣的香囊就精致多了,她绣的是个淡金色的香囊,下面配有淡金色的穗子,倒也好看。
三人提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从夏氏院里出来。
崇仪就直截了当地烟儿问:“你这个打算送给谁?”
烟儿闹了个红脸,道:“我打算自己佩,你的又打算送给谁?”
崇仪看了看自个手里的,撇撇嘴道:“我才不会佩,也无谁可送,丢了。”
说着还真就干脆利落地扬手就丢。
孟娬和烟儿见状连忙给她掇回来,道:“忙了一上午呢,你说丢就丢,考虑过这只香囊的感受吗?”
恰逢崇咸从不远处经过,烟儿率先看见,就对孟娬努嘴道:“王妃,那边好像是崇咸侍从。”
孟娬招手就唤道:“崇咸呐。”
崇咸闻声转过头看见她们,便过来请安,揖道:“见过王妃。”
孟娬清了清喉咙,道:“是这样,崇仪绣了个香囊,她自己不戴,又没谁可送,就打算丢了。我觉得很可惜,问你要不要?”
崇咸愣了愣,抬头看见孟娬手里的那只香囊,绣得很有崇仪乱七八糟的特色。
不等崇咸回答,崇仪就嫌弃道:“你问他干什么,我都不要,他当然也不会要。”
崇仪说着就又要拿来扔掉。
却被崇咸先一步抢了过去,抱拳道:“谢王妃赏赐。”
孟娬眯着眼笑了起来,烟儿也跟着抿嘴笑。
崇仪一看,不干了,炸毛道:“这是我绣的,凭什么给他?”
孟娬道:“你不是丢了么,我捡着了就是我的了啊,现在我把它送给崇咸,不就是崇咸的了吗?”
崇仪脑瓜子一想,特么的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可她看着自己的香囊到了崇咸的手里,心里滋味怪怪的。
她也说不出到底怪在哪里。可能是因为她对一样东西本来不屑一顾,但是有人来跟她抢,她就觉得又有了两分在意?
崇仪眼巴巴地看着崇咸把她的香囊带着就告辞走了。
崇仪很有点窝火,她是想追去把香囊要回来的。
孟娬拖住她,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劝道:“算了,算了,就是只破香囊而已,咱不跟他计较。”
崇咸边走着边低头打开手心,打量起这香囊来。
他笑笑,针线极差,哪像个姑娘家绣的。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把香囊收起,塞进了衣怀里,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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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殷珩洗漱更衣,换上朝服,身姿挺拔地站在屋里,背对着床榻,正在整理衣袖。
忽而,身后的人儿贴上来,气息十分温软幽芳,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孟娬眯着眼,睡意惺忪。
身上还穿着宽松的寝衣,从床帐里爬出来时为了不发出声音,连鞋都没穿。
不过地上铺着软毯,光脚踩着也不凉。
殷珩身形顿了顿,身后的人抱他得紧,他神情一下子就柔暖下来,低声问:“怎么?”
孟娬吃吃笑道:“没什么,就是抱抱你。”
殷珩一转身,就很轻松地反把她抱起,几步走到榻边,坐下道:“下次穿好衣服穿好鞋,我可以给你多抱一会儿。”
说着便把她塞进了被窝里,掖好被子。
他看了孟娬一眼,总觉得她今日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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