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瑶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蹩脚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信。
但确实也没有更好更合适的理由。
想到她刚刚的样子，和那通电话，程雨瑶咬着唇内侧的软肉，“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看着他，她不安的攥着衣角，不知道贺云峥都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他会更看不起，不喜欢她的吧？
性格软，还那么懦弱，就像是一个误闯凤凰窝里的乌鸦麻雀，不管怎么掩饰，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贺云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灰色的小手绢，递给程雨瑶：“擦干净，别让人看见，丢了我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联想到贺云峥刚刚的态度，程雨瑶紧攥着手绢，羞愧的无地自容：“抱歉，我没想着要跟你来的。”
她哭过的声音沙哑哽咽，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分颤抖。
要是知道，是刚刚那样的场景，她怎么都不会跟着上来的。
“程雨瑶……”
贺云峥唤了声她的名字，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后面贺云峥却是轻嗤了出声，眼神有些讽刺蔑视，又有着几分，程雨瑶看不懂的复杂深沉。
如同烈火，灼烫着她的心脏。
明知道贺云峥是在看不起她，可在他跟前，她却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因为，她确实配不上他。
用程欣和白慕雅的话来说就是，她程雨瑶就是走了狗屎运，才摇身一变从灰姑娘成了王妃，嫁给了贺云峥。
她除了一张脸，横看竖看，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足以匹配上尊贵的贺云峥。
尽管话说的难听，但程雨瑶不可否认，这就是事实。
她垂着长睫，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我、我先回去吧，我不打扰你们玩了。”
贺云峥冷着俊脸，桃花眼上挑时，一股世家公子的矜贵傲气在他身上浑然天成：“这里晚上打不到车，准备走路回？”
行云山庄位于海城的郊区，地方偏僻幽静，出入的人士皆是非富则贵，不是自己开车就有司机，五公里内几乎没有出租车出没。
程雨瑶没想到这点，有些窘迫。
“算了，你先回房休息，顶着着张哭花的脸，丢的是我人。”贺云峥把房卡给了程雨瑶，声音冷的恶劣，刺激着程雨瑶的心脏和神经。
盯着男人的背影，程雨瑶一瞬有些懵，像是不解他的行为。
她小声说了声谢谢，攥紧着房卡。
等回了之前贺云峥住的总统套房，程雨瑶心里才松口气。
她拿着手机鼓足勇气，给她的亲生父亲程振打了个电话，“爸爸，生日快乐。”
跟白慕雅不同，程振虽然对她也没什么父女感情，但也不会说什么重话，只是冷着脸的样子，十分难以亲近，隐约的，程雨瑶有点怕这个严肃少言的父亲。
电话里程振没说什么，让她下次再跟贺云峥回去吃饭，就挂了电话。
程雨瑶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袋里是刚刚在包厢里发生的事，以及白慕雅的话。
呼了口气，程雨瑶进了浴室，手撑着洗手台，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扯着唇角，又掬了捧冷水洗脸，把妆容卸掉，她拿了放在浴室里的浴袍，进去放水洗澡。
程雨瑶一走，贺云峥就自己玩牌，手气技巧都不错，连赢几把，但脸上却也看不到笑，比一直在输的人脸色还差，。
都让人搞不懂，他这是怎么了，或者说，贺云峥今天的态度，比平时确实古怪阴鸷许多，像谁得罪他欠了他钱似的。
贺云峥像是没看到其他人的脸色似的，紧皱着眉，看着牌都有些不耐烦，脑子里是刚刚程雨瑶的模样，像是过不去一样，跟影像一样在徘徊，弄得他烦躁不已。
这女人，还真是……
贺云峥挫败的吐了口气，“李彦，你来。”
烦躁的把牌扔给李彦，直接起身离开了包厢。
李彦无辜的眨了眨眼，瞅了眼贺云峥的背影，又睨了眼萧天麟：“老萧，云峥怎么回事啊？”
萧天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被你一晚上都在玩手机给气的呗。”
李彦大叫无辜，萧天麟却没搭理他。
把牌给一直旁观的网红脸美女，让她替他玩，就匆匆跟着出去了。
在走廊里看到点了根烟在抽的贺云峥，他背靠着墙，半眯着眼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像是覆盖了一层寒霜，令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绝不去找死。
一抹情绪从眼里飞快闪过，萧天麟走过去：“云峥，你今天怎么回事啊？程雨瑶人呢？你不会让她自己回去了吧？”
刚在包厢里，人多萧天麟不好问，但现在就他们两个，过命的兄弟，彼此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贺云峥睨了眼好友，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没搭理他的话，而是蹙眉说：“别再好心办坏事，她不合适。”
一语双关的话，让萧天麟怔了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云峥，事情过去那么久，你该忘了。她说不定已经不在人……”
“行了，我心里有数。”贺云峥手搭在萧天麟的肩膀，示意他闭嘴：“你给魏云他们打个招呼，我先走了。”
他烦躁的狠抽了一口烟，别说萧天麟他们看不懂，就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今天情绪怎么一直在被程雨瑶给影响，还克制不住不去想了。
萧天麟点头，又不太甘心的继续说：“照我看，你这几年身边也没个知心人的，程雨瑶性格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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