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风景,若是只有一个人去看,该有多么无聊。
谢韫清摩挲着精致的海螺。
萧玄究竟去哪儿了?
如果安然无恙,那么为何又久久没有出现?即便他当真没有危险,这样寒冷的气候,四处不是倭人就是贼寇,萧玄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谢韫清握紧了手中的海螺,因为想着心事,唇角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用晚膳的时候,谢韫清重新乔装易容了,看上去就是一个朴素不打眼的小药童。她总是低着头,提着药箱,因为她学过一些医术,以前也给施明光打过下手,做起活来也是得心应手,麻利得很,倒是没有人看穿她是女儿身。
东海郡钱太守亲自设宴,谢邕自然被奉为上宾。
施明光是谢邕的大夫,也得到了礼遇。谢韫清作为施明光的小药童,一直埋着头站在施明光身后。
谢邕很有些心疼的看着女儿,别人在用着晚膳,而他的宝贝女儿却只得站在一边看着,偏偏他又不能叫上谢韫清一起坐下吃饭,毕竟女儿现在的身份摆在那儿。饭桌上的饭菜比之京城,原就没有那么精致。谢邕行军打仗大半辈子,倒是不觉得难以下咽,就怕一直娇生惯养的女儿会觉得难吃。
一想到女儿只能吃他们剩下来的饭菜,谢邕便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女儿带到东海郡来。
钱太守一击掌,身着粗衣的下人们捧着酒壶走过来。
“下官久居东海郡,就跟井底的青蛙似的,何曾见过国公爷这样的大人物?还请国公爷赏个脸,让下官好好孝敬您。”钱太守端起酒杯,舔着脸凑过去给谢邕敬酒。
谢邕脸色微沉,只是钱太守心里太过急切,哪里注意到这些。谢邕轻轻推开钱太守递来的酒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早日寻到小王爷,铲除这些倭人和贼寇,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在这儿与你喝酒?”
钱太守脸上一僵,搁下酒杯:“国公爷有所不知,东海郡倭寇横行,小王爷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您可是一代战神,您既然出马了,铲除倭人贼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钱太守靠着溜须拍马的本事,一路成为了东海郡的太守,他这副好口才,在旁人面前或许很是受用,然而现如今他面对的是谢邕。谢邕耿介忠直,最是见不惯旁人溜须拍马的行径,因此谢邕脸色又黑了一些。
“你说,父亲什么时候会彻底爆发?”谢韫清低声问施明光。
“我又不是你父亲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施明光对谢邕很有成见,不假思索的就说道。
谢韫清低头一笑,没有再说话。
钱太守何时被这样碰过壁,不过他依旧不服输,又开口说道:“因着胶东郡灾情一事,延误了下官回京诉职一事,这一拖,就又是几年。还请国公爷回京以后,能在圣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如果圣上能记起下官这么一号人物,召下官回京,下官定然感念国公爷的恩情。”钱太守说道。
这显然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谢韫清嘴角一翘,只是,这心未免太急了些。若是遇上旁人还好说话,偏偏,他遇到的是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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