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仪笑着睇了谢韫清一眼,“你说,谁能算计到阿清头上?阿清不去算计别人,那人就该烧香拜佛了。”
罗慧心这才安静下来,一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沈妙华与阿清不是一向要好吗?为什么现在要帮着那个赫连玥说话?”
“这,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两人一齐望向谢韫清。
谢韫清笑道:“有什么需要明白的,大家只要知道,以后远着点她就行了。”
罗慧心大大咧咧,只是跟着笑。高秀仪却是灵敏的意识到,谢韫清与沈妙华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人曾经是形影不离的伙伴,较之罗慧心,谢韫清与沈妙华要更亲密一些。如今毫无征兆的就疏远了,其中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高秀仪虽然也好奇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便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三人一同去百花妆挑了些胭脂香粉,又去如意楼点了几样茶点,坐下来一边享用茶点一边说话,直到天色将暗才各自回到自己家中。
傍晚,谢韫清坐在镜子前试用刚买的脂粉。
屋子里摆了冰盆,因此虽是夏日,她脸上的妆容丝毫不会晕开。
紫菀垂手站在一边,不时的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谢韫清,不期然与谢韫清的目光对上。
谢韫清在点涂着口脂,她动作柔缓的将唇上口脂抹匀,又用湿帕子将沾满口脂的指尖擦净。
好不容易上完了全部妆容,谢韫清拿起一面小巧的菱花镜,瞧了自己的妆容,才将镜子搁下。
谢韫清起身,看向紫菀,“你母亲身体可还好?”
紫菀楞了一下,才说道:“多谢姑娘的关系,不过母亲身体还是老样子,只能靠吃药吊着。”
青萝知道紫菀家难处,看了看谢韫清,刚想说什么,便听谢韫清对她说道:“青萝,你去取些银子给紫菀,再去给她母亲找个好点的大夫,仔细瞧瞧。”
青萝忙道:“奴婢领命。”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只要你对我忠心,我自然也会对你好的。”待青萝下去,谢韫清才徐徐说道。
翌日,谢韫清与罗慧心都觉得高秀仪有些反常,她这日总是有些魂不守舍。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走神好几次。
罗慧心拍了一下高秀仪的小臂,“你今儿个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高秀仪似乎被她吓了一跳,道:“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啊?大概是天气热没睡好吧。”
罗慧心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你不苦夏啊,再说了,天气热,你完全可以在屋里放冰盆啊。”
谢韫清也看着高秀仪。
上次她这样不在状态,还是处死方洛城的时候。
这一次,恐怕是为了高家吧。
天子虽然口上说不追究高家的责任,但是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芥蒂?
这几日天子冷落了高家好几回,不知道高时玮现在会不会急得吃不下饭。
高秀仪像是有些疲乏了,轻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再追问了,我只是对一些事情有些迷茫不解罢了,等我想清楚便会好了。”
罗慧心想说,有什么不解的事情,可以问问她,虽然她不一定能为对方解惑,但是好歹会安慰对方。但是见到高秀仪的脸色,话到嘴边却又一变:“你如果不想说,我就不烦扰你了。”
正在此时,有几人从三人面前走过。
只听见她们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可是那个悬黎司的掌司被斩首的日子呢。”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听过?你说,那楚少司,本来应该有大好前程的,怎么偏偏就这样葬送了自己?”
“说到底还不是他手段残忍,残暴不仁,惹得天怒人怨,否则怎么可能会被陛下亲自判处死罪。”
几个女孩都掩唇而笑,似乎对别人被判了斩刑一事津津乐道,丝毫不觉得害怕。
谢韫清心中隐隐觉得可笑。
到底还是些小姑娘,这些腌臜龌龊的事情,她们又知道多少呢?
楚绍鸣是害死了无数无辜之人,但是天子手上的鲜血只会更多。区区庶民的性命,在天子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天子更不会为了此事便杀死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亲手斩断自己的一条手臂,也不知道天子现在心情如何?
那几人说笑着便走远了,罗慧心也只当做轶事来听。刚转头过来想与谢韫清、高秀仪二人讨论一番,便见高秀仪脸色越发不对劲。
高秀仪垂着眼帘,眼色瞬间便黯淡了下去。
饶是罗慧心再迟钝,大抵也明白了,高秀仪如此反常,与悬黎司的事脱不开关系。
高秀仪将目光递向谢韫清,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是。
谢韫清说道:“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时局本就如此,他只是碰巧被人揭发出来而已,而未被揭露出来的,仍然还有很多。这趟水这么混,任何一个臣子都不可能完全干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罗慧心疑惑的抓了抓脑袋,显然没弄懂谢韫清的意思。
高秀仪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本就是个一点就透的,谢韫清这么一点拨,立即便明白了过来。
她一向敬畏有加的父亲,如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在告诉她,父亲并非她记忆中的那么高大清正。
他凉薄世故,结党弄权,可是高秀仪也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给予的。她生活在这样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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