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点,我倒觉得你没什么特别,甚至还一点都不沉稳,竟然会去得罪蒋家。倘若我今晚没来,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我劝你以后做事还是想想后果,不要太盲目了,不然早晚得送命!”
听到这话,我不禁又愣了一下。
马尾辫对我的另眼相看,我早就知道,但,我只以为她是被我爱情的执着感化,为我永不言败的精神感染。
没想到,她竟然觉得我有出息,认为我前途无量。真的,她是怎么看出来的,眼镜男人都说我没什么特别,马尾辫怎么会觉得我将来有出息呢?、
我想不通,不过,我却知道,眼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眼镜男人,的确是在为我好,他说的都有道理,我得罪蒋家,确实有点太盲目,太不沉稳。
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权利的重要性,才知道,自己混的再好,在权利面前,也成了蝼蚁。
所以,我不但没有反驳眼镜男人的话,还很诚恳的说了句:“嗯,我知道!”
闻言,眼镜男人冲我点了下头。随即,他把目光悠悠的看向了马尾辫所坐的黑色轿车,若有所思道:“既然今晚我为了救你,已经得罪了蒋家,我倒是可以再帮帮你,以后蒋家要是跟你搞阴的,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但如果他们想利用省城白面上的力量对付你,我都会帮你压着,这是小瑞的心愿,我得满足!”咚,我仿佛被惊喜砸到了头,这从天而降的意外惊喜,让我瞬间都有点懵了。接受不过来似的。
就在之前,我还在担心,担心往后自己如何承受蒋家的怒火,如果说,他们跟我这边较量武力的话,我一点不怕,有杨龙吟这个后盾,我不会惧怕蒋震东那帮所谓的高手,就算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也甘愿。
我所担心的,就是蒋家利用权势,拿子弹轰我们。但此刻,眼镜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就消除了我的隐患,这怎能不让我惊喜。
只是。短暂的惊喜过后,我突然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心里仿佛猛地压了一块巨石,很沉重,很压抑,感觉,怪怪的。
好像眼镜男人说话的神态,语气,都有点不寻常,特别是他最后说他帮我,是马尾辫的心愿,这话,听着好别扭。
并且,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那辆黑色轿车,眼中似有万千言语,好一会儿。
他才收回了那深邃的视线,看向了我,语重心长道:“吴韬,希望你不要辜负小瑞的良苦用心,努力走好接下来的路,别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我也想看看你将来能有多大成就,是不是像小瑞说的未来不同凡响。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等我答复,径自的离开。
我循着他的走向,看向了他的背影,树叶缝隙透出来的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背影衬的异常伟岸。
忽然间,他的脚步顿住,在原地静立了几秒。
他没有回头,只是悠悠的发出了一道十分沉重而又郑重的声音:“有件事情,小瑞不准我往外说,但我觉得这事你有必要知道。医生,已经给小瑞病情做出了最后的诊断,说她最多活一个月!”
话音一落,眼镜男人的脚步再次迈开,这一次,他伟岸的背影中,带有几分沧桑。
眼镜男人背影里的那种沧桑,透着无尽的悲凉之意,我分明能感受到,他那一颗沉重而又凄凉的心,伤痕累累。
自己的女儿,还是如此聪明乖巧的女儿寿命将尽,白发人送黑发人,做父亲的怎么受得了。
不过,眼镜男人却没有开口问我要血参,他没有强迫我,更没有逼迫我,只是在最后,跟我说出了马尾辫病情的真实情况。
我知道,他跟我说这个,还是因为他想把最后的一点希望放在我身上,希望我能主动伸出援手,救马尾辫一命。
而马尾辫本人,却想把这事瞒着,可见,她是真的不想我为难。她跟我说,她看淡了生死,反而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快乐。
她说,她不需要血参,不想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见,她的心胸是真的开阔,但,真有人不怕死吗?马尾辫真的可以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活的快乐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马尾辫是不是做到了如此超脱,反正如果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等死,我绝对不会快乐。等死的滋味,比死亡本身更痛苦,马尾辫是有多坚强,才能看淡这种痛苦?
也许,她并没有看淡,也许,她就是活在痛苦的深渊里,不然,眼镜男人也不会在最后告诉我实情,他就是想自己的女儿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就是希望我能给她女儿这样一个机会。
如果可以,我当然会不顾一切去救马尾辫,她对我的恩惠那么深重,我怎么报答她都不嫌多。
只是,我也无奈啊,我的陈陈梅丽,危在旦夕,更是因为我而成为植物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陈陈梅丽不管,就算我再想救马尾辫,都不行。
但,为什么,听到眼镜男人说马尾辫最多只能活一个月,我的心会这样的痛?这已经不单单是愧疚的痛,更是对马尾辫即将彻底离开我的世界那种遗憾的痛,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痛。心痛,仿如刀绞。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呆滞,呆呆的看着眼镜男人缓缓的走出了这片丛林,走到了马路上,走向了黑色轿车。
期间,他一下都没有停留,他那沧桑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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