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渊冷不丁讥诮了一句。
“哦?看来司先生是专程为了我老婆来的,她的面子可比秦家还大,居然能请得动你,你很喜欢她?”
这个喜欢,究竟是单层意思还是多层意思,他说得很模糊,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依旧是笑笑的,窥探不出真正的情绪。
石书净后背发凉,不住地打着冷颤,喉咙一阵阵地紧。
她当然知道秦白渊的目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她心慌意乱,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司温尘眉眼半低着,倨傲而神秘,无论是气势上还是表现出来的神情,都比秦白渊稳重许多,面对他的挑衅,他无比从容,沉默的姿态神秘莫测。
半晌,才不徐不缓地回答。
“我确实对石书净很有好感……”
秦白渊面上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一点也不明显,手臂却猛一用力,差点折断石书净的腰,依着他的个性,他能直接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好感?神经大受刺激。
什么叫好感?两个人已经上过床了,他直言不讳对石书净的“兴趣”,要抢走她?
他身为她的丈夫,而他竟敢在他面前公然承认他的不轨意图?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白渊个性娇纵,一向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受过这份气,险些抓狂,但仅存的理智提醒他,如果他动怒,只会让这对奸夫淫妇更得意,他没那么蠢。
石书净疼得要命,面有急色,继续下去生怕两人会闹出什么乱子,小声请求秦白渊。
“我们先走吧……”
腰上的铁臂又是一紧,疼痛让她咬唇。
秦白渊冷静了一下,不怒反笑。
“也难怪司先生这么欣赏我们家石书净,我老婆就是这么有魅力……让人想不喜欢都不行……”
深情款款地凝视她,在那温柔之中隐藏的,是尖锐的寒意,秦白渊的语气越是浓情蜜意,就越危险。
“我不也为她神魂颠倒?”
五指掐紧她的腰,愈爱愈恨,磨牙。
“我老婆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苍蝇……赶都赶不走……真令人反感。”
“秦白渊……”
石书净低喊,低垂着脑袋简直不敢看司温尘一眼。
司温尘冷眼看待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因为觉得他太愚蠢滑稽,忍不住讽刺。
“看来秦总和夫人感情很好,伉俪情深,和外界传闻完全不一样……莫不是八卦杂志胡言乱语?”
“我是个商人,免不了应酬,逢场作戏,那些杂志最爱捕风捉影,捏造子虚乌有的花边新闻中伤我……我可真叫冤枉……”
秦白渊亲了亲石书净的耳鬓,满满的都是宠爱与迷恋,疼爱有加。
“幸好我娶了个明事理的好老婆,愿意相信我!我们的感情的确很好,不会给任何第三者介入的机会。”
石书净感到很难堪,他们夫妻感情如何,司温尘一清二楚,而秦白渊还在这装模作样,实在显得很愚蠢,但又叫不走他。
最后还是司温尘自己先退出了,他懒得浪费力气看秦白渊演戏,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石书净为难。
等他离开了,石书净松了口气,脸上这才流露出痛色,有些生气地质问秦白渊。
“你刚才在干什么?疯了吗?”
“怎么?心疼了?还是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挑衅你的奸夫,让你感到难堪了?”
石书净唯一的回应只有冷笑。
“我是感到难堪,是因为你的愚蠢!”
“我蠢?呵……没错,我最蠢的就是当初妥协娶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奸夫主动找上门了,你可真有本事!”
石书净闭了闭眼,强压下怒气。
“我不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和你争吵,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了再说!”
“石书净。”
这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转头,陶意谦和石浸月走了过来。
在石家那几年,石书净受尽了石浸月的刁难,两人关系非常不好,但她还是勉强打了一声招呼。
“姐、姐夫!”
石浸月就当没听到,转而朝秦白渊微微一笑。
那笑容令秦白渊愣住了,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然而最后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握紧的拳头,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但非常不明显,令人难以察觉。
为了缓解此刻的局促,秦白渊和陶意谦打招呼,但陶意谦对秦白渊一直很有意见,压根就没理他。
换做其他时候,秦白渊必定很不爽,但现在,他整颗心都是乱的,想不了那么多,所有的精力,统统用在抑制自己不去看石浸月上。
“恭喜!”
陶意谦忍着心疼说。
他深知这三年石书净所承受的委屈,这场晚宴,表面上看风光而隆重,对她而言,却是莫大的讽刺,她要坚强面对这一切,必定需要很多勇气,内心有多苦,可想而知。
“谢谢!”
亲人,是石书净唯一的安慰,嘴角露出了整晚唯一一抹真心的笑容。
秦白渊现在心里就跟被蚂蚁咬着似的,着急而且很难受,没办法多待一秒钟,拉着石书净上了台。
整个大厅那么多人,他的眼睛却只被一道身影吸引着,心微微刺痛,一向骄纵的脸上,泄露出了些许脆弱之色。
不管他怎么努力不去看她,她都无所不在,即便他的视线离开了她,心也一直被她撩乱,强烈地波动。
冷静!秦白渊一遍遍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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