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方密谋之时,李成龙也非常合时宜的登门访友。当从好友屋中出来时,迎接他的不只是毛毛细雨,还有一行行排列整齐的士兵。李成龙笑着望了已别过脸去的好友一眼,随即没有任何反抗的随士兵而去。
“李成龙将军,好久不见,可否还记得老朽?”冯国仗施施然走过来,眼前的人虽然他略微心惊,倒也没到面目全非的地步。
李成龙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斜睨着对方道:“这位官人,您大概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一个流浪客而已,可不是什么李成龙将军。”
“本应该凯旋受封,结果却命丧他乡,我想李成龙将军当时一定很难受……”冯国仗眼望窗外,神情黯然。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道:“以前你我虽然算不得亲密,今天你我却有共同的仇人,这难道不足以让您坦白以告?”
李成龙眼眸微动,语气却依旧陌生疏离:“官人,你的话我着实听不懂。我真的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而已,将军之类的耳朵听过却从未亲眼见过。”
“李成龙将军。”冯国仗瞟了他一眼,随即扶须道:“我知道你身后有一块黑色胎记,难道咱们真的要弄到验明正身的份儿上?”
“呵呵,原本以为多年以后众人已将我忘记,原来还有人如此惦记着我。”李成龙迷糊的眼神突然转为锋利,嗓音也变得粗噶和沧桑:“既然我成了一个瞎眼的兔子,也只能对你这个守株的人俯首称臣了。”
冯国仗的脸上并没有因此露出胜利的喜悦,反而痛心道:“对于成龙兄的遭遇,老夫感同身受。”
“好一个感同身受!不过,小人可不敢当!我被人喂毒药的时候,冯国仗可曾有一丝感觉?我被人灌上通敌叛国之名的时候,冯国仗可曾为我抱过一次不平?我走投无路化身为乞丐的时候,冯国仗可曾投过来一丝视线?恐怕若不是有可能用到我,冯国仗你根本不可能想起我。”李成龙声音中满是嘲讽,看向冯国仗的视线也满溢着仇恨。
冯国仗并未因此而怒,反而点头道:“成龙兄果然远离官场有段天子了,难道你忘了官官相护是在应对外来反对的时候,官官相斗却是永恒的存在。你说的很对,当年你碍着我了,我自然不可能对你施以援手,而今正是因为我要用你,我才会救你。那么你呢,要不要为我所用?”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李成龙望了望透过门缝映现出的身影,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冯国仗抚了抚胡须,叹道:“你没有,但是这对你而言未必不是好事。我知道你性子刚毅,自然不会让自己白白受辱。李梦奎夺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而他也威胁到太子的存在,所以我们两个没有理由不联合。”
“李梦奎在我梦中已经死过千百回了,可是扳倒他又怎么样,我终究还要背负通敌叛国之名。”满脸悲愤的李成龙一拳将桌子分成了两半儿,而他在冯国仗眼里的价值也提高了两倍。
冯国仗眼里划过一抹喜色,心想龙与成龙方成龙看来所言不虚。他握着对方的手,满脸真诚的道:“你放心,只要是我的人,我就一定会包到底。何况,如今正是我用人之际,你又是一名难得的武将。所以沉冤昭雪自不必说,高官厚禄也只是寻常之事。”
“看样子,我还得谢你一谢了?”
“咱们两个人之间不言谢,因为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
李成龙保持了沉默,在冯国仗眼里那是默许,而李成龙自己却明白自己这是无声的否认。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虽是人人鄙夷的陋屋,却因一个人的入住而门客如云。
前来传信的风清扬望了一眼残次不缺的墙壁和略显斑驳的背景,再看了看与目前景象相得益彰的自家皇帝,只好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失去控制而恣意生长的乱草中。
“风清扬,能让亲自动身的事儿怕不多吧?”岑薇依然一幅悠哉悠哉的模样,似乎看下属窘态频出也是她为人的乐趣之一。
一路披荆棘斩草栗,风清扬终于成功抵达岑薇身边。这才行了一礼,躬身说道:“皇上,这是南夷国送来的国书。”
“哦?南夷国立了新皇后,不过这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吧。除非……”岑薇抬头望了望略显刺目的阳光,心中了然一个强敌已在不知不觉中长成。
“属下听说新任皇后为胡艳儿,此人颇有手段。即位之初便将朝堂来了个大洗牌,皇家世子也被驱逐出来。”风清扬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回禀,言行神态唯有恭敬。
“手段?”岑薇重复了这个词,随即笑道:“看来这可不是两国修好的国书,而是挑战书。至于胡艳儿,朕原本还有些忌惮,如此看来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风清扬没有说话,用无声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朕知道风爱卿不这么认为,毕竟胡艳儿兴风作浪将诸位皇家世子都赶了出来,所以你认为他很有能力,对不对?”岑薇的视线在眼前的花草上,只是话语却直抵人心。
风清扬双手抱胸,点了点头。
“风清扬,这就是你和壬擎棋的不同了。若壬擎棋在场,他肯定会赞同朕的主张。哈哈,打个比方吧,如果胡艳儿是一头鲨鱼,那么南夷国就是胡艳儿的海洋。聪明的人会划动海洋的水来增益自己,只有傻瓜才会迫不及待的把水中生物一并赶出,打破那里的平衡,把那里做成自己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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