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就是,岑儿进了我雷家门,就是我雷家人!她不过是本将军手中一个有趣的玩偶,若不是她现在身为山郎国公主,会设计一些没用的兵器,还有那么些利用价值,你真以为本将军会将她一个身份低微的粗使丫鬟娶进门吗?她有什么资格提出这许多放肆的要求,还让你来对本将军说这些!”雷玉螭按压不住怒火冲范霖栋吼道。
“岑薇!岑薇!”柯梦龙焦急惊慌的声音从争吵着的二人身后传来,互看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慌,双双抢上前去,惊恐地发现岑薇牙关紧咬,面如金纸,竟是一口气上不来昏倒在辇车内。
雷玉螭阴沉着脸,按压住心头的怒火满目阴霾,冷冷地望向柯梦龙,“你们听到多少?”
“全部!”柯梦龙淡淡地答道,一双微圆的俊目紧张关切地望着岑薇,焦急地轻拍着岑薇的脸,掐着她的人中。
雷玉螭听到这个回答,心渐渐地下沉,脸色黑得足以调墨汁,“你故意的?”
“下官不敢!碰巧罢了!”柯梦龙依旧淡漠地回答雷玉螭。
“你和范将军串通好了,故意将她引来这里,好让她看到这一幕,难道不是吗?”当雷玉螭想起这一切会带来的后果,心的某一处在隐隐地刺痛,竟有着慌乱的感觉。
范霖栋将目光从岑薇的脸上拉回,深深地看柯梦龙一眼,此时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有城府,“不是!”简单地回答了雷玉螭的话。
雷玉螭只觉得双手冰凉,看着范柯二人围在岑薇身边,有心想将他们赶走,范柯二人似心有灵犀,一左一右将岑薇围住,隐隐有将岑薇与雷玉螭隔离之意,偏此时的雷玉螭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岑薇惨白的小脸儿,紧握的双拳深深地刺入掌肉中仍不自知。
在柯梦龙和范霖栋不断地轻拍和轻唤下,岑薇终于吐出一口气悠悠醒来,当看清眼前人后,神情变得冷淡,“你走开!我不想见你!”将头拧向柯梦龙的方向,对着范霖栋冷冷地说道。
范霖栋顿时冰冻在当场,思想停滞,半晌才如失魂一般吐出几个字来,“为什么?岑?”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心!用不着你来替我求情!”岑薇扭着头,冷冰冰地说道。
“求情?我……”范霖栋难过得说不下去,她是在指刚刚他对雷玉螭说的话吗?在她看来,那是他在替她求情吗?这样的误解令他非常难过,语声哽咽难以言语,手紧紧地抠着车门,抠得指节泛白。
“梦龙,你带他走,我讨厌他!我要回宫。”岑薇脸上带了厌恶,不理会范霖栋痛苦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将柯梦龙一并撵了出去,而后吩咐车夫掉转马头返回皇宫,自始至终都未看雷玉螭一眼,与他说上一个字。
“我讨厌他!”四个字落到范霖栋耳中,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将他的心炸得支离破碎,再也难以缝补,他的手仍死死地抠着车门框,马车已启动仍不自知,被马车带翻在地拖着走,惊得柯梦龙急上前,用力掰他的手指,那手指如同长在车框上,纹丝不动,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任由岑薇的辇车拖出百米开外。
柯梦龙急跨上马,追到岑薇的辇车旁,急声请求,“岑薇,停下,这样会将霖子拖死的!”
岑薇听耳不闻,“啪”地一声将车帘放下,将柯梦龙焦灼的俊颜挡在车窗外,也将自己苍白的脸遮掩了起来。
柯梦龙只得求助于车夫,与他合力才将范霖栋死死抠着车框的手指一一掰开,指尖竟已是血肉模糊,身下更是被拖出长长的一道血痕,令雷玉螭这等久历沙场、见惯生死的人都不忍目睹。
范霖栋跪坐在地,呆滞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辇车没了灵魂,就在辇车即将消失在众人眼前时,他突然跳起,向辇车追去,边追边狂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讨厌我?岑,你回来,回来,求你回来!”说至后来已变成哀伤的恳求,那里面包含着的卑微与乞怜令闻者落泪。
紧追其后的柯梦龙将他紧紧地拦腰抱住,他仍兀自伸着一支手泪眼模糊地望着辇车消失的方向远远地伸着,似想将远去的爱人拉回,却已是无力。良久才收回那支布满鲜血与泥泞的手,返身抱住柯梦龙滑坐在地,浑身颤抖,痛哭失声。
绝情?这个词一进入雷玉螭的脑海立时就僵住了,刚刚岑薇的表现应该就是一种绝情吧?难道她会对自己也……他不敢再想下去,心因为这个词而深深地揪痛起来,原来被自己所重视的人如此绝情的对待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之前被自己无情对待的那些女人们是不是也是如此痛苦彷徨?
三日后的夜晚,柯梦龙站在客栈的四合院中仰望月空,望着那轮越来越圆、越来越明亮的弯月出着神,三天来,他多次进宫求见岑薇,均被拒,告之其去了海边的行宫,不知归期。
范霖栋如同失了魂的木偶,双眼空洞无神,比之重逢岑薇前更为消极,常常是一坐就是老半天,身上的伤若不是柯梦龙央求夜风采用强硬措施予以施治,恐怕他会任由它腐烂生疮地烂下去。
当日雷玉螭回到下塌的客栈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内,三日来未出房门一步。那日当晚因不见雷玉螭前往,兰香院那个被雷玉螭包养的小雏妓香芝派人前来相邀,被雷玉螭冷拒门外。此时,三日不见雷玉螭,思念过度的香芝亲自来到客栈求见,同样吃了个闭门羹。
她双眼含泪、一脸倔强地凝望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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