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樊篱的话,还是因为樊篱扔来的盒子,总之,秦卿被惊的一怔。
怔愣的片刻后,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樊篱,然后将信将疑,手忙脚乱的,将怀里的盒子拿到手里,却在最后又慢了动作,缓缓的将盒子打了开。
盒子里,有几枚印章,还有一叠厚厚的纸张。
那些印章,秦卿认得,这令他瞳孔紧缩,“这……这是当初判定长歌与突厥蛮子相勾.结的那两枚印章?!”
“现在还不是用它们的时候,你再看看,那第三枚印章。”想起傅长乐指着这两枚印章说是她拼命才从秦殷那偷回来的罪证,樊篱就忍不住觉得恶心和可笑。
当初,若不是他被傅长乐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所蛊惑,也不会听信了她的谎言,以为她真的是觉得稀奇,才要了这两枚印章去把玩。
最终,竟害死了自己,更害的阿姐家破人亡。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再用天真无邪的样子告诉他,这两枚印章是被太子骗去的,最后她也是在无意中才知道,太子竟然用这两枚印章陷害了自己的姐姐长歌,害的全家丧命。
难道这不可笑,不讽刺么?
秦卿闻言,将滚在盒子角落里的第三枚银玉雕刻而成的印章拿起。
所谓的银玉,是比羊脂白玉还要清透白净几分的顶级白玉。
这枚银玉印章只有拇指大小,但是印章上面篆刻的银龙腾云图案十分的活灵活现精雕细琢,翻过来,就见印章底部,赫然是篆刻的东宫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相较于刚才的震惊,秦卿现在就是愕然,“这是太子的私章,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哪里弄到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枚太子私章,还有那一叠把太子和年赋余相连在了一起的名单,礼郡王你要打算怎么运用。”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樊篱边面无表情的说着,边用这块帕子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背。
月光下,他手背有一个小小的牙印,极其的醒目。
这是前些天傅长乐在情动时咬的,樊篱以为时间久了就会消掉,可是怎么也消不掉,任凭他怎么擦拭揉搓还是没有消失,就像一枚烙印一样。
与烙在他心里的那枚一样,既肮脏恶心,又挥之不去。
“怎么运用……。”也许是酒劲上来了,秦卿觉得很头疼,十分的头疼,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出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樊篱只希望,礼郡王你没有忘记,他们又是怎么对待阿姐的。”樊篱冷冷扔下这句话,便转了身,准备离开。
他知道,其实不是秦卿没有方法,而是秦卿真到了这关头,又开始妇人之仁了。
毕竟,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他的兄弟,今天这一步走下去,便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六亲不认,你死我亡。
翻看了一眼盒中的那叠信笺,秦卿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手指将太子秦殷的那枚私章捏的咯咯作响,“本殿知道了……本殿,这就拟一份太子的笔迹给你,以太子的名义,令大理寺卿将中饱私囊的尚书奉擎天,贩卖私盐的淮南织造府台周比怀,贿赂朝廷命官买官卖官的淮北九都巡按严安河,革职查办。”
太傅府。
一个故事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这完全取决于说故事的人,怎样抉择。
诚然,年玥必定是选择短的那一个,她一贯如此,总把自己的故事说的足够轻描淡写,说的足够事不关己,说的,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个短暂的故事,而已。
而听故事的人,木槿则已经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故事虽短,可却让人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消化,尤其对于木槿而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会升腾起一股自身经历过的痛感,令她难受的,无法自拔。
年玥见木槿泪流满脸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她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人感人肺腑,这丫头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她正想询问两句,堂外就传来了阿珠吭哧吭哧跑来的脚步声。
很快,阿珠到了堂外,单手扶着门框,一个劲儿的喘气,“出,出大事儿了……。”
年玥被阿珠的话吸引,只好暂且将木槿的事情放在一边,扭头看向堂口的阿珠,云淡风轻,“不管事大事小,慢点说,不着急。”
“是……是……。”阿珠深呼吸了几口,这才乖乖听话的,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奴婢不放心,就悄悄去漪澜轩去打听了,没曾想,竟然听在里头伺候茶水的丫头说,那新夫人……新夫人怀的可能不是我们老爷的骨肉!”
“哦?是么。”勾了勾嘴角,年玥略露出一丝讶异和好奇。
殊不知她露出这番表情,就像在鼓励阿珠似的,让阿珠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咋咋呼呼的,“诶小姐你可不知道呐,那漪澜轩里可热闹了呢,尤其是那位前儿个给您诊治的程大夫说新夫人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非一个月的身孕时,那里头年家旁支的七大姑八大姨啊,可都炸开锅啦!可劲儿的指着新夫人说红.杏出墙呢!!”
阿珠说的兴奋,语调自然免不了高了几个调,自是使得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木槿,也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看来,这些年家旁支真是要比几位姨娘还要巴不得窦箫玥肚子里的是个野.种呢。”木槿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听到木槿的声音,年玥方才扭回头看了木槿一眼,见木槿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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