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重得撑不起来,薄子辰知道自己一定是发了高烧,四肢无力,根本动弹不得,要是真的不被人家接受,丢在外面过不了多久,自己还是要断气。
“半死不活的人,居然还没给淹死,你跟这小子难道还有什么前世姻缘不成?还有这样的巧合,说得老头我都不信!”青瓦白墙的屋子外面,坐着一个老人,他把手里那支藏污纳垢的烟杆子从嘴上拿了下来,往藤椅的扶手上扣了扣,在老藤上又印上了一个黑漆漆的烟灰印子。
“爷爷,你就发发慈悲心,收留他吧,我看他是个外地人,一时间也找不到亲友,要是我们不救他的话,这人八成就没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爷爷不是信佛的么?”老头子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青底碎花小布衣的少女,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青嫩的小脸可以掐出水,不需要一点脂粉。
“我们这里是贫民窟,这条村里都没出个有出息的,穷出名了,还得靠着政府给我们一点救济补贴金才能过日子,哪里有钱养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老头子让孙女去一边看书,然后就走上了阁楼听起了戏文。
听着楼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哼唱声,薄子辰想着自己可能来到了一个落后孤僻的村庄,也在心里发愁出路。
发觉屋里进来了刚才的少女,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可是对方却先开口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爷爷一向对外人吝啬,没钱医治你,不过我不会不管你的,我去求大伯帮忙,他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学过中医,会给人把脉就诊。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他。”
少女在桌子上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就出门了,看她焦急的脚步声,也可见她救人心切,薄子辰心里感动,努力再三,强迫自己睁开眼,终于看清了这个屋子的模样。
第一感觉就是很陌生,这屋子内部都是木制的家具,还有藤椅藤桌,像是纯手工制品,这种原始家具也只有纯农村才会见到看来这里果真落魄。
但不管身边的环境如何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薄子辰看着桌上的那碗水,喉头滚了滚,动了动发软的四肢,下床要拿水喝。
屋外面来了两个人,阳光下那走在前面的中年人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辫子,一进门看到趴在桌子上即将要倒下的薄子辰,急忙催着身后的少女:“青衣,快点把他扶到床上去。”
青衣就是救自己回来的少女,薄子辰不由去看这个救命恩人。
“你终于醒过来了,刚看到你的时候,你就一点点鼻息,吓死我了,别怕。”青衣小巧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薄子辰很少会看到一个农村少女会有如此精致的五官,不由为她清丽的面容而迷惑了。
“小伙子,你还受了枪伤是遇上强盗了?”青衣的大伯戴着老花眼瞧着薄子辰的伤口,然后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瓶碘酒,先给他的伤口消毒,然后拿着镊子翻开他的皮肉,找到了子弹:“卡在骨头里面了,取出来会很痛苦。青衣,你先出去,大伯马上给他治好。”
青衣很信任大伯的医术,二话不说就出门了,薄子辰看着这位大伯严肃的神情,不由问道:
“大伯,你有什么问题么?”
没想到大伯会问:“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仇人?”
这一时间也不能把他受伤的前因后果都讲详细了,薄子辰的思绪还有点飘忽不定,也组织不好语言:“我是被坏人给伤害的,但跟人家无冤无仇。”
大伯似乎不太相信:“无冤无仇?真的?”
看他这顾虑的态度,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薄子辰问道:“为什么要问我是否有仇家?”
大伯叹息道:“我们这个小村庄地处在两个县城的边缘处,属于三不管的地段,所以要是遇上什么火灾跟水灾,上报也得不到什么补救,还是靠着村支书去给我们报了补偿金,所以,这里人都不想遇到什么灾难,因为无力承担,你要是有什么仇家,我们也无法收容你。”
在人情冷漠,贫贱是原罪的环境下,薄子辰也无能为力,只好对大伯再三保证自己并无仇家而是被强盗给暗害了。
这才让大伯放心医治他,子弹取出来的时候,薄子辰松了口气,躺了半天,才把嘴里咬着的竹片拿了下来,而伤口已经被大伯用羊肠线缝了起来。
“你不要乱动,伤口要静养一段时间才会愈合,而且你的肩胛骨有骨裂,就算修复了,也会在阴雨天气里重伤复发,会痛苦,但是不会要性命的。”大伯收拾好了药箱子,然后让青衣进来收拾血淋淋的被单,地面。
“大伯,你真是妙手回春,我看他的额头已经没有像刚才那么烫了。”只要烧退了就无大碍,青衣立马对大伯千恩万谢,好像对方救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这个女孩可真热情天真,薄子辰对青衣立马起了好感,也心存感激。
但他很快想到了顾芷柔,不知道那个丫头现在的心情如何?记得她曾红着眼睛惊呼着朝自己扑过来,可是他们之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薄氏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薄长生比划着总裁的座位,嘴里噙着笑,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天,如今终于等到了。
虽然不是他亲自出手,但是宁邵平却帮了他一把。
“薄总,策划来了。”韩助理敲开了门,过来报告了薄长生。
“是顾策划么?”薄长生眼里带着欣喜之色,热烈欢迎道:“让她进来,我还有件事要跟她商量。”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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