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千奇百怪的事屡见不鲜,走在古曼城中,街头来往的人形形色色,或是欢喜或是忧愁,可人人步履匆匆,丝毫没有大荣国的安逸缓慢。
“怎的这儿的人都这般匆忙?而且,都没人认出你。”
望着身边急促走过的人们,风胧月微微有些诧异,按理来说,这古曼也并非像大荣那般大,怎的彦仑随他们走在街上,竟无人将他认出?
“古曼极寒,步子快些还能让身子暖和点。至于我嘛,极少在人前出现,每每宫外之事,大多是文歆操办,她手中握有重权,本王也只能任由她那般去做了。”
提及文歆,彦仑声音微沉,显然有些怨气。
视线一转,正好落在眼前的一根冰柱子上,猛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那冰柱子耐心地解释着,“你瞧那冰柱子,可千万别随意触摸,更不能用舌尖去舔,否则一旦触及,可就粘上了。”
原本无心注意到这些,经彦仑这般嘱咐,反倒让风胧月心中蠢蠢欲动,好奇心瞬间泛起。
她还从未见过稍稍触及便粘在冰柱子上的奇景呢。
“至少挨上一点就能粘上吗?不会吧?我就碰一下立马缩回来也会粘上?”
话语间,风胧月青葱的的指尖已然伸了出去。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这不,还不等风胧月话音未落,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指尖,收不回来了!
好尴尬……
风胧月苦着一张脸,回眸可怜兮兮地望着憋笑的彦仑,早知道就不尝试了,她哪里晓得这冰柱子会比浆糊还要黏的?
“你稍稍运功,便可脱离了。”
老头捂着额头,有点不忍直视。
敢情,他这是找了个大傻子当徒弟呢?
风胧月皱了皱精巧的鼻子,暗暗运功,果不其然,真的将指尖脱离了冰柱。
“哎呀,这不是没来过嘛,稀奇啦!”
“行啦,赶紧随本王回宫吧。有个探访的身份,也好让你们在这古曼任意行走。”
一开始,风胧月本想暗中调查蛊毒之事,随意在这宫外找个宅子住下即可。
可到底是彦仑想得更为周全些,他顾虑文歆若是察觉到风胧月来了古曼,且动机不纯,定会暗中阻挠,甚至还痛下杀手。
若是风胧月以大荣探访的身份留在宫中,碍于容凌烨的面上,以及她身后的大荣朝,文歆自然会有所顾忌,不敢太过嚣张。
再者,自打踏入古曼的边境,容曦便愈发的嗜睡,如今更是一日几乎都在沉睡,仅仅醒来一两个时辰,宫中自然是方便照料他。
随着彦仑一道入宫,身为古曼的公主,文歆自然是早早地出来迎接,就算凤胧月心中早已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还是无法想象,这般清婉的女子,竟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姐姐怎得过来也不早些告诉我,那文歆便在大荣多留些时日,随姐姐一路过来,也好说话解闷啊。”
文歆柔声一笑,眉眼弯弯,美得不可方物。
“本是没有打算的,只不过后来听彦仑提及,你身子不适,本宫放心不下,便得了皇上应允,前来古曼探访一番,一来也是为了拉近两国之好,而来,也为了我们二人私交。”
凤胧月迈着轻盈的步子,轻轻拍了拍文歆的手背,一副姐妹交好之态。
她不知,这双细腻柔嫩的芊芊玉指,到底沾染了多少的鲜血,也不知这个清婉女子到底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才让自己的胞弟如此失望,甚至还联合了容凌烨,一同对付她。
这一路来,路程遥远,多少会有些闲闷,凤胧月除了练功,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听彦仑提及古曼往事,多少也知道了文歆当年的作为,也清楚他在古曼的傀儡帝王的地位。
彦仑虽是古曼的君王,可他毕竟是文歆一手扶持上去的,真正掌握着朝中大臣的把柄,实则是他的胞姐,当年为了得到这些大臣的一致引荐,她不惜耗费重金,暗中派人查出每个大臣的把柄,以此威胁。
不得已,立诸那些日子,他们只能一一推荐彦仑,而贬低文武双全才德兼备的大王子。
大王子乃是王后所生,从小聪颖过人,极得先王心意,本来诸君一位非他莫属,可因文歆暗中使诈,让先王对他心生间隙,从而立了彦仑为王。
原本,文歆本意是向让彦仑登基后赐死大王子,可他于心不忍,找了个将死之人代替大王子,暗中将其放走,二人偶尔也会有所联系,共商古曼大事。
可朝中重权,几乎都被文歆紧紧的握在手中,纵是彦仑有心治理朝纲,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每每看到文歆一错再错,彦仑心如刀绞,几番规劝无用,反倒招来一顿毒打,他更是心如死灰,这才有了同容凌烨联手的念头。
得知真相后,凤胧月不止一次暗暗回想曦儿被掳的那些日子,文歆确实是步步为营,将她的暖怀之法骗入囊中,其中条理竟周全的可怕。
眼下,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女子就站在她的跟前,冲着她温婉而笑,凤胧月心中难免有所感慨。
若非这清婉女子误入歧途,定是女中豪杰,流芳千古。
“如此甚好,也怪当日我走的太过匆忙了,而今姐姐既然到了古曼之地,定要好生招待才可!”
文歆的脸上洋溢着欢喜,若非凤胧月真气内功已练就得差不多了,还真不易察觉到眼前这女子,眸底闪过的一丝阴狠。
“听闻古曼奇人妙事诸多,不如带本宫去宫外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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