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应注意的地方,身为大夫的凤胧月,心中都十分明了,待秦恒言罢,她微微颔首,轻启唇齿:“本宫知道了。”
声音尚且十分虚弱,撩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显得十分疲惫。
见她这般,容凌烨也不愿过多叨扰,静静地坐在床榻边上,守着这虚弱女子。
“你怎的还不走?”
凤胧月秀眉微蹙,有些不耐地瞥了眼容凌烨,一看到他,便想起那无情暴虐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凉。
君王无情,天大的恩宠于后宫女子而言,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月儿,朕错了,你别气坏了身子,待你好了之后,如何罚朕都成。”
容凌烨柔声轻言,任凭凤胧月这般无礼也不气恼,好歹对方肯开口同他说话了。
“皇上乃一国之君,这一席话,真是折煞了臣妾。”
凤胧月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全身疼痛难忍,令她那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发的难看。
念及早先同自己一道进了狩猎场的张喻清,按理来说,当时容凌烨迁怒于自己,定不会放过张喻清,怎的方才还见她来探望自己,丝毫没有受到波及的样子?
“你且说说,你错在何处了?”
眉头一挑,计上心来,凤胧月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张喻清到底有何端倪。
一听这话,容凌烨低垂着脑袋,小心地握着凤胧月的手,生怕弄疼了她,深邃的眸子满是愧疚。
“白日里,朕明明看到你受伤了,却因愤怒责罚了你,显得害你丧命。”
果然,她就不该奢望能从这个家伙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凤胧月微微抿了抿嘴,正预开口,可谁知,容凌烨接下来的一番话,竟让她双目圆瞪,神色微变。
“你同纯妃一道进入狩猎场时,为何故意将她甩开?那时候,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嘴里说着认错,可心底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凤胧月冷笑一声,目光微凉地盯着眼前这个俊朗无比的男子,毫无温度的话语,从咽喉中流转而出。
“皇上,你同我认识这么多年,何时看我对马术有所深究?那时我本不愿进入狩猎场,是她觉得闲闷,拉我同去,又岂料纯妃马术那般精湛,我忙着追她,未曾留意来路,自然跟丢也不知如何出去,这才在狩猎场迷了路。”
“本想半路能遇到皇上也好,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老地方,怎么也出不去。后来,那原本极其温顺的马儿,竟如同失心疯了般,将我甩下马背,适才,我的手肘以及脚踝受了重伤,根本无法行动,未曾想,还遇到了银狼,所幸被允王所救。之后如何,皇上自己清楚,臣妾这便不多说了。”
闻言,容凌烨脸色一沉,心细如他,自然是明白了凤胧月这一番是什么意思。
这后宫向来明争暗斗层出不穷,互相陷害更是屡见不鲜,只不过,早先他在狩猎场时,便憋了一肚子气,再看到那刻着恒字的坠子时,愈发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下旨宰了奸夫。
“朕知道了,今夜你好生休养,明日朕再来看你。”
容凌烨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几乎令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端午龙舟失事,夜间曦儿中毒,再到今日的狩猎场误会……一切的一切,如同被人牵引的一般,而这些浮在水面上的人,不过是那深海巨兽的诱饵。
容凌烨隐隐觉得,这些事的幕后黑手,会是同一人所为。
看着那个神情疲惫的男子缓步踏出了栖梧宫的大门,寂寥的背影深深地刺入了床榻上绝美女子的心。
凤胧月眸光一暗,先前的怨愤也消失殆尽,深知这几日的种种事故,令容凌烨身心俱惫,眼下,也再生不起一丝的责备。
这深宫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凤胧月从来不惧别人挑衅,最怕那种笑里藏刀。
冤有头,债有主,这一身的伤,是谁送的,她便会双倍奉还……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着窗纱,洒在了凤胧月的身上,闪烁的光束温柔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可谁知,这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差点没把凤胧月吓一大跳。
锦烟顶着一双肿得跟核桃般大得眼睛,蹲在凤胧月床边,满脸委屈地望着她,时不时吸着鼻子的模样,又是滑稽又让人心疼。
“你这是干嘛,大早上的差点被你吓没了魂。”
凤胧月白了她一眼,脸上却洋溢着温暖的笑意,轻轻揉了揉锦烟柔软的头发。
“好啦,别哭了,你看看你,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爱哭鬼。”
“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一直侍奉娘娘!娘娘,昨夜里秦先生说您会变成活死人,可吓死奴婢了。”
一说起这个,那锦烟小嘴一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而出。
“秋葵,你快拿个木桶进来,锦烟的眼泪不能浪费了,装一装咱们还能轮流沐浴呢。”
凤胧月冲着锦烟身后的秋葵嚷嚷了两声,瞬间便让这流泪的女子破涕为笑,一扫先前的悲恸。
虽是重伤在卧,可这栖梧宫其乐融融的氛围,不由令凤胧月心情大好,脸色也稍稍好转了不少。
正当这是,随着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太监前来通报,那熟悉的身影,便抢先一步踏入了凤胧月的寝宫,故意清了清嗓子,揶揄了几声。
“哟,妖妃不是跟着皇上去狩猎了吗?怎的自己成了猎物?”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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