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胧月轻轻地抚摸着容凌烨的发丝,眸光逐渐温和,轻启唇齿。
“我并非全是生你的气,而是怨自己不顶用,明明曦儿就在自己跟前,可我却未能护着他,小小年纪,接连两日受罪,我心疼得紧。”
“难为你了。”
容凌烨叹了口气,柔声轻言,微微仰头看了眼身前绝美的女子,心底浓浓的爱意从眼底溢满而出。
“皇后毕竟是六宫之主,如今却伤了曦儿,你准备如何处置?”
风胧月眸光一凝,身为容曦的娘亲,她到底是要为曦儿考虑的。
就算容凌烨派再多的暗卫守着她们母子,可明枪又该如何去躲?
柳皇后有了第一次,就定会有第二次,她倒是不怕这个女人,可若是再牵连到曦儿,风胧月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
闻言,容凌烨自然是明白风胧月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要自己给个交代,好让今日之事,不再重蹈覆辙。
深邃的眸子微微一转,容凌烨七巧玲珑的心便有了主意。
携着凤胧月从寝宫出去,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院中摇摇欲坠的柳皇后。
“皇后,你可知容曦是朕的大皇子,更是我当朝的洵王?”
冰冷的声音轻扬,瞬间让跪在冰雪中的柳皇后神经一紧。
“皇上,臣妾知错了!当时洵王殿下扑过来咬臣妾,臣妾下意识地就将殿下给推出去了,不曾想,竟误伤了殿下。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
柳皇后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朝着容凌烨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楚楚可怜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洵王还这般年幼,皇后的一个下意识,就令其重伤,若是有意为之,朕岂不是又得失去一个爱子?”容凌烨的这一番话,吓得皇后面色巨变,连大气也不敢喘。
倘若知道容凌烨会如此看重这个容曦,就算是给她一百个胆子,柳皇后也不会蠢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对一个幼子动手。
“淑儿被害,皇后也有不可推卸的不周之责,如今,又令洵王重伤不醒,罪不可恕。朕念你刚刚痛失爱女,酌情处理,从轻发落。自今日起,皇后禁足永和宫,未满两年,不得出宫,以此反思已过。”
一声声无情痛击着柳皇后的心脏,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男人,神情略微有些恍惚。
而站在容凌烨身旁的风胧月,冷冷地看着不远处跪在雪中的女子,目光微凉。
她向来心思缜密,又如何会不知容凌烨的此番用意?
无非是借机将柳皇后软禁于宫中,好令曦儿平安长大,可禁足两年,对六宫之主来说,无异于是变相地被打入冷宫。
“臣妾,谢皇上恩典。”柳皇后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微微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的阴狠。
怀胎十一月有余,他从未有过关切。
难产当日,痛不欲生,他从未有过关切。
她产后体虚,他从未有过关切。
爱女痛失,他也从不难过。
偏偏,那个小畜生不过是受了点小伤……
呵,男人。
真是无情。
……
这偌大的紫禁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自打柳皇后被禁了足,风胧月这栖梧宫自然是一片祥和。
纵是后宫多人看她不顺眼,可有了柳皇后被禁足的先例,人人自危,顶了天就是坐下来一起说说风胧月的坏话,描述她是如何利用妖术迷惑的皇上,至于其他能够放上台面的小动作,那是万万没有的。
一晃经年,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风胧月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倒是曾经还在蹒跚学步勉强识字的小容曦,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过三岁的年纪,非但能背诵千百首的诗词,还能自己作诗,虽韵律不一定极好,可风韵却是极佳的,惹得容凌烨欢喜不已,愈发看重这小神童了。
禁足的期限一到,柳皇后也总算是重获自由,这几日陆续前来请安的嫔妃几乎踏破了永和宫的门槛,也令她听闻了不少风胧月在这两年期间所做的大小俗事。
“正儿,你好生习字,假以时日,定要比栖梧宫那个女人的儿子要聪颖,如此一来,你父皇才会高看你。”
柳皇后悉心教导着已有两岁的容永正,可无论她怎么语重心长,身边的孩子却一脸木纳地看着她,藕节般的小手塞进嘴里,无辜的丹凤眼扑闪扑闪的。
见状,柳皇后有些恨铁不成地皱着眉头,心底越发是不痛快。
毕竟,年仅三岁的容曦如今能自己作诗诵词,可她的二皇子,却只知道咬手指,连话都说不利索,呆若木鸡的模样,哪里都比不过天资绝顶的洵王。
“皇上驾到!”
正当柳皇后准备责备毫无反应的容永正时,门外突然想起了太监的高声宣报,瞬间,整个人神经一紧,慌忙上前给容凌烨请安。
“臣妾叩见皇上。”
待容凌烨进来后,柳皇后便赶紧行跪拜礼,顺势还将一旁认真咬手指的容永正给摁在地上,强势地令其一道跪安。
“两年未见,皇后受苦了。”
容凌烨柔声轻言,伸手将地上的柳皇后一把扶了起来,深邃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澜浮动,令人捉摸不透。
难得见容凌烨这般温柔,柳皇后心中一喜,急忙谢恩,脸上淡淡的笑容,也逐渐荡漾开来。
“当初是臣妾不懂事,如今潜心思过,倒也懂得了不少,深知陛下当初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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