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不想还好,一旦有了,凤胧月更是坐立不安,巴不得尽快将那杀害小公主的歹人缉拿归案。
一旁的容凌烨见她如此心急,心中多少是有些明了的。
“走吧。”
容凌烨微微颔首,宽厚的大掌揽过凤胧月纤细的腰肢,领着秦恒一同前往停放着小公主尸体的太医院。
风雪的日子本就不宜出行,就算是坐在轿子里,也隔了一炷香的时辰,这才到了太医院。
还未进门,凤胧月便隐隐闻到一丝药味,待她踏入太医院后,浓烈的药味瞬间扑面而来,说不上难闻倒也说不上好闻。
“臣等叩见皇上,妖妃娘娘!”
一见是容凌烨携带着凤胧月一同过来了,整个太医院的人连忙停下手上的活计,跪在地上行叩拜礼。
“你们忙你们的,朕来看看小公主。”
容凌烨神情淡漠的挥了挥手,继而大步流星地朝着太医院的停尸房去了。
偌大的停尸房,仅仅安置着小公主小小一人的尸体,显得无比的空旷,寂寥。
凤胧月看着玻璃棺中毫无声息的小公主,不由悲从中来。
明明还这般真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恍如沉睡中的小仙子,可为何,却是一具不会动弹,不会嬉笑哭闹的尸体?
凤胧月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又担心身前的容凌烨见到自己这般模样会触景伤情,只好躲在后面悄悄擦拭着未来得及落下的银珠。
“接下来我要做的,可能会对尸体不敬,但为了能尽快捉拿凶手,还请皇上和娘娘见谅。”
秦恒淡定的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包布卷,熟练地打开后,一根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映入凤胧月的眼帘之中,不由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秦恒显然没有注意到凤胧月的神情,而是屏气凝神,一门心思地将其中几根银针分别从布卷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扎在小公主的阳白穴、晴明穴、四白穴。
“瞳孔呈淡黄,唇部内侧含有未化的糖分,脚趾泛青,手指泛白,舌苔暗黄且带有白丝……”
秦恒修长的指尖在小公主的尸体上不断翻动,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把尸体验检结束。
“唇瓣仍含有明显糖份,显然是包裹合欢散的糖衣较厚,同时,其中的合欢散成份较多,以至于糖衣内的药流出后,令小公主在最短的时间内致命,所以,宫人并不是及时发现小公主薨逝,中间差不多隔了一盏茶的功夫。”
闻言,风胧月微微有些诧异,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超脱凡俗的柔美男子。
“就扎了几针,在翻动几下尸体,你就能看得如此精准?”
“民间杂事诸多,检验尸体是最基本的。看多了自然就熟练了。再者,民间稀奇古怪的事,可比皇宫多多了,换做任何一个医术较高的民间大夫,都能像我这般推测。”
秦恒眉头轻挑,随手将银针重新放回布卷中,全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你说,那歹人到底是何时下的合欢散?”一直细细观察的容凌烨脸色微微有些凝重,声音一沉。
“若我推算的没错,歹人是在万灯祈福的时辰,趁着人都去了湖边观赏,才逮住机会给小公主下的毒。小公主还未乳牙还未长好,根本无法将糖衣咬破,所以,糖衣是自己融化的,这中间的过程是比较长的。”
顿了顿,秦恒深深地看了眼容凌烨,声音不由加重了几分力度:“换句话说,小公主死的时候,那个歹人,正在宫宴之中。”
歹人,就在宫宴之中!
凤胧月的心咯噔一声响,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残忍的歹人,居然就在眼前。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晚宴中的人脸,第一个蹦出来的,便是在假山石后初次遇见的允王彦仑。
那比眼前的秦恒还要阴柔三分的五官,令人见之难忘,远观倒是个绝美男子,可一开口,就不及秦恒这么仙气,雅痞的性子十分凸显。
尽管假山石偶遇一事,令凤胧月对彦仑多少还是有点偏见的,可她转念一想,彦仑从一开始,就在湖中游船,上了岸后就遇见了藏身于假山石后的自己,一出来,就急着去赶宫宴了,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对小公主下手。
况且,一个古曼国的新皇,又何必对大国的公主痛下毒手?
“万灯祈福那会子,几乎整个紫禁城的人都围聚在了湖边,谁走谁留,根本无人顾及,要在这其中寻找歹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凤胧月叹了口气,好看的眉头微微紧蹙,思绪不断地飘动着。
猛然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人!
“阿月说的不错,万灯祈福的人太多,高官重臣,藩国诸王,以及拥有着强大背景的嫔妃。这些人,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实在不宜操之过急。”
容凌烨面色一沉,看着容貌依旧却毫无声息的小公主,心底极为悲伤。
他是一国之君,是众人仰视的存在,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记录着,更是被天下人盯着。
他心里的悲愤,心里的痛苦,只能藏在这冰冷的面具底下,无法宣泄,无法汹涌。
“皇上不必忧心,您只要放出歹人是在万灯祈福的时辰害的小公主,自然是会有人上来禀告。”
秦恒眼眸一闪,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闻言,凤胧月微微一怔,沉思片刻,当即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毕竟,往往那些最注意自己的人,不一定是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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