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火海,容凌烨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四下所见皆是一片刺目的橘红色的光。
凤胧月?她在哪里?
容凌烨四下寻找着,却根本不见那熟悉的声音,忽然背心一痛,他转过头终于看见了她。
凤胧月握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没入他的后腰。
她狞笑着,那张美丽的脸,因这样完全不符的表情而显得扭曲。
身体一震剧烈的疼痛,血液好似要流干了一样,然而他却忽然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
“你终于还是杀了朕的。”
他惊讶于自己语气中竟带着一抹欣慰,原来对他而言,这竟是最好的结果。
容凌烨苦笑,他沾血的手在凤胧月白皙的脸上留下一片鲜红的痕迹,然而凤胧月的表情始终是冷漠的。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把命都给她。
“陛下、陛下……”
耳畔一阵吵闹将容凌烨拉回了现实,其中还伴随着婴孩的啼哭。
鼻间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料气息,这是皇后宫中熟悉的安神香的气味。
容凌烨扶着额头坐了起来,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腹肌。
“朕是怎么了?”
“陛下做噩梦了,都是这个野种吵闹不休的缘故。”柳皇后看着一旁宫女手中抱着的婴孩,眼底透着一股由衷的厌恶。
容凌烨因为妖妃的离开茶饭不思,甚至只能靠着安神香来维持睡眠,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没有下令处死这个孩子。
柳皇后心里何尝不清楚,容凌烨这么做都是为了凤胧月,但他明明最讨厌背叛,却唯独对这个女人这般宽容。柳皇后想不明白,也心有不甘。
宫女手中的婴孩啼哭不止,听得人心情烦躁。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这个野种带下去,惹恼了陛下你们谁担待得起?”
“娘娘息怒!”宫女们立刻跪了下来,面上满是惶恐。
然而那婴孩却哭声更大,显然是被大人的动静给吓住了。
容凌烨眉头皱了一下,众人立刻提心吊胆,惹恼了陛下这里所有的人都会遭殃。
容凌烨左手扶着额头,右手冲着那抱着婴孩的宫女招了招手:“把孩子给我。”
“这怎么可以!”柳皇后一听慌忙跪地,发上的步摇顿时杂乱的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轻微的“哐当”声。
“陛下万金之躯,怎能亲自去碰这个野种,要是他伤了陛下可怎么是好?”
“一个小小的婴孩就能伤朕?朕在皇后心里就是如此不堪吗?”容凌烨眼底藏着丝丝不悦,再一次冲着那抱着婴孩的宫女,语气冷厉,“拿来。”
宫女一个哆嗦却也不敢违抗,立刻将手中的孩子送了上去。
容凌烨抱着怀中的婴儿,看着他吹弹可破的皮肤,那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真的和凤胧月很像。
只可惜是个男孩,若是个女孩,也必定会和她娘亲一样生得倾城倾国吧。
柳皇后和宫女们都提心吊胆,谁也摸不透这个帝王的心思,众人只盼着不要有什么惹怒了他,以至于让大家都跟着倒霉。
容凌烨的手法有些笨拙,他还是第一次亲自抱孩子。而奇迹的一幕也在这时发生了,那婴孩到了他手中竟然停止了哭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看着看着竟然还冲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容凌烨的心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他原以为自己恨透了这个孩子,恨不得要亲手杀了他。
但现在感觉到那弱小的生命在怀里动来动去,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指,一贯狠心的他竟动了几分恻隐。
毕竟这是她最后的孩子,她不能再怀孕,都是因为他,就当他是偿还欠她的吧。
“陛下要如何处置这个野种?陛下别忘了,枝俏说过这是妖妃和冷慕源的孩子,这是陛下的耻辱。”柳皇后有意强调这一点,她当然察觉到容凌烨的犹豫,但她不愿再给那个贱人任何机会。也不能给这个孩子任何机会。
如果连被夫偷汉这种事都可以被原谅,那么那个贱人日后还有什么做不得的?
然而容凌烨只是冷冷道:“这个孩子朕自会处理,不劳皇后操心了。”
“可是陛下……”
容凌烨冷冷的注视着她,仅一个眼神就让柳皇后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柳皇后拽着凤袍的袖口,涂满凤仙花的指甲在不经意间被硬生生的折断。
就这么算了?不!她绝不!
……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凤胧月每日只靠着稀粥过日,日夜思念着孩子,寝食不安。
冷慕源看在眼里,心疼之余也滋生出更大的不满。
那个孩子不过是容凌烨的孩子,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
冷慕源带了大夫来看她,冷慕源进来时凤胧月正依在榻上,手中紧紧抱着她曾为宝宝做的小衣。
那领口的内襟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曦”字,那是她给宝宝取的名字。
曦与晞同音,一是纪念她的姐姐,毕竟自己抢了她的爱人还……爱上了他。
其次,曦是太阳的意思,也代表着希望和光明,而如今她全部的希望却远在那个她够不到的地方。
“阿月,我请了西丘最好的大夫,他可以治好你的病,说不定还能让你再有生育的能力。”冷慕源欢喜的走了进来,而凤胧月的态度却像是一盆冷水,她只紧紧抱着手中的小衣,根本连看都不看来人一眼,好似呓语一般重复着,“让我走,让我回去,让我走……”
“阿月!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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