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
“还不是时候。”
男人敛眉,虚弱的咳嗽声低低的响起,眼底亦是一片深沉,“既是他要的人,理应送给他,让他先见,至于我……迟早会见到,又何必急于一时。”
那一个“他”字,主仆二人都不言而喻。
随从明了自家主子的心思,眸光微敛,“殿下,那属下就安排人,尽快将那人给他送去。”
“嗯,终归是在北齐,还是要防着夜长梦多,听说,那人是这北齐新帝极为看重之人……”男人深沉的眸中,一抹笑意漾开,谁也猜不透此刻的他在想着什么。
那随从领了命,思及什么,看着眼前的主子,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殿下,属下以为,既然咱们知道二殿下悄然来了北齐,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随从刚说到此,那男人眸子一凛。
明明那样一个谦谦君子,又本是虚弱里透着病态,可那一刹,在他的视线之下,随从心里不由一颤,立即闭了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杀了他对我就有利?”男人一声轻笑,转开视线,看向夜里幽深的黑,“杀了他,只会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是时候,一切都还不是时候,咳咳……”
“殿下,属下愚笨,属下……”随从忙的道,看他咳嗽,满脸关切,亦是有些无措。
“不用管我,吩咐下去,一切都按照事先我交代的去做,切记,不能出了任何纰漏。”男人冷声道,说罢,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
随从离开,男人想着方才他的禀报,眸中依旧一片深沉,但转瞬,记起刚才为他扎针的女子,男人的眼里竟隐隐有一丝希望闪烁。
而此刻,年玉一路追着那一行队伍,那队伍并没有去行馆,而是直奔皇宫。
朱雀门外,先前那一行队伍里,许多人都在那里候着,东黎使臣以及其中几个品级高的侍卫却是进了皇宫。
年玉到了朱雀门外,再次看到那些人身上的伤以及鲜血,当下,竟是顾不得许多,立即到了一个侍卫面前。
“楚倾呢?”
一问出口,年玉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被问的那人不敢直视着年玉的眼,目光闪间,亦是不敢回答。
他不说话,年玉转向另一人,再次问道,“楚倾呢?”
那人身体一颤,竟是跪在了地上。
随着一人的跪下,其他侍卫也跟着陆续跪在了年玉的面前,这举动,年玉看着,一双眸子越发收紧。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问你们,楚倾人呢?你们回答我,告诉我他在哪里便是,谁让你们跪下的?!”年玉倏然拔高了语调,那气势,竟是让人心生颤栗。
可想到什么,在场的人,依旧谁也不敢回答她。
“你们……不说是吗?”
这些人越是沉默,年玉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是浓烈。
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楚倾或许是回来得晚了些,终究会回来,那日的梦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可是,她却依旧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探寻楚倾的下落。
目光扫过那些跪着的侍卫,年玉深吸了一口气,“好,不说……我便不为难你们了。”
他们不说,她也自是有办法知道她想知道的。
眸中一抹坚定,年玉收回视线,大步朝着朱雀门内走去。
宫门口的侍卫看着她进了宫门,却是没有上前阻拦,新帝登基之后,皇上便下过命令,宸王妃任何时候进宫,都无需通传,更是允许宸王妃在宫里随意行走。
年玉一路朝着御书房走去。
而此刻,御书房里,气氛一片凝重。
赵逸站在案桌后,面前,东黎使臣以及几个侍卫,身上染血的模样,他看在眼里,一双眉紧皱着,怎么也无法舒展。
“宸王呢?”
终于,好半晌,赵逸开口,莫名的,那语气隐约透了几分沉重。
“皇上,宸王他……”为首的侍卫回禀道,可话到此,却是有些不敢说出口。
谁都知道皇上对宸王的看重,若是说出来,这帝王会是怎样的反应?
那反应,他们又是否能够承受?
宸王……
侍卫皱眉,越是想,越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东黎使臣见此情形,叹了一口气,看向那帝王,“逸……北齐皇上,宸王已经不幸遇难,这个……”
那使臣正是宇文竭。
当初,赵逸去了东黎,二人亦有过一段交情。
本是要如以往唤他“逸儿”,可意识到他如今的身份已不同寻常,便立即改了口,说话之间,宇文竭拿着手中的一个包裹,走向赵逸,在案桌前停下。
“皇上,这是宸王留下的。”宇文竭将那包裹放在案桌上,面容凝重。
赵逸看着那包裹,抬手,竟是止不住手的颤抖。
可终究,他还是强撑着,伸手将那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他的视线里,赫然是一张面具,那面具,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从左眼斜着往下,似被刀剑划开,可纵是如此,赵逸也是一眼认出了那面具。
那是子冉的!
“皇上……”其中一个侍卫开口。
可他刚唤出一声,那年轻的帝王便厉声将他打断,“什么叫做不幸遇难?这东西又是何意?朕问你们,子冉呢?”
话到最后,赵逸几乎是吼了出来,那声音,亦是透了几分颤抖,话落,那帝王手一扬,桌上摆着的许多奏折瞬间被扫落在地,混杂在那些奏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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