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薛雨柔离开,年玉想着刚才她说的种种,面上没有丝毫情绪,但眼底却是风云交织。
她没想到,今日这一遭,竟是牵出了这样一出真相。
娘亲……南宫月……年府……南宫家……前丞相府……
这些关系,盘根错节,却又分外清晰。
或许……
年玉敛眉,眸中思绪流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凝聚成型。
不知过了多久,年玉才出了雅间,出来之时,已经是苏瑾儿的脸。
这一夜,楚倾未归。
一入了夜,大将军府后门,一抹身影便悄然而出,谁也没有察觉。
年府。
自入夜之后,这府上就格外的冷清。
自年府之前年城的那一场丧事,再是年玉的喜事之后,年曜的心里,便一直憋屈着。
不说那没用的年依兰,好歹二女儿年玉嫁入了大将军府,他作为枢密使大人的岳父,总该沾些光,高人一头了吧。
可没想到,他屡次去大将军府拜访,却是不得门而入,甚至连那年玉也不理会自己。
“都是些白眼狼,白白将他们一个个的养这么大,半点也不知报答。”
年曜喝了一些酒,已经有些醉意,一进门,一个踉跄之下,差点儿摔倒,幸好扶住了桌子,可这一下,更是让心中的怒气高涨。
似乎看什么都碍眼,年曜瞥见桌子上的杯盏,随手一拿,狠狠一摔,杯盏落在地上,应声而裂。
内屋的徐婉儿听到动静,匆匆赶出来,看到年曜的情形,立即上前扶着,“你跟一个东西置什么气?”
“置气?老子置什么气?老子气的就是那白眼狼……”年曜厉声吼道,吐出的话,满口酒意。
徐婉儿又如何不知老爷的烦闷?
想到那二小姐,徐婉儿也不由皱眉。
曾经在年府,她那般巴结讨好她,为的就是能够有她做靠山,得些好处也好,可几次她偷偷去拜访,她却是见也不见。
想到这个,徐婉儿心里也是气。
瞥了一眼年曜,徐婉儿想到什么,“老爷,妾身听说,大小姐怀了骊王的骨肉,差点儿生下来,好像……好像还是个儿子呢。”
“儿子?哼,儿子又如何?还不是死了?”年曜一声轻哼。
那日骊王妃生辰宴,年家并没有在受邀之列,可这事情,整个顺天府都已经传遍,他也是有所耳闻。
“但是老爷,死了归死了,终归是为骊王府,为他赵家尽了那么一分心里,再说,那骊王妃不也死了吗?流着南宫府血脉的,这一辈的女儿,就只有南宫叶和依兰,现在南宫叶死了,或许大小姐就有机会了,就算是生了个死胎,那在南宫家的支持之下,也能……”
徐婉儿目光微闪,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年曜皱眉,也是想着这其中能够谋到的好处。
正思绪之间,徐婉儿声音继续响起,“不如,让夫人……”
“闭嘴!”
刚说出“夫人”二字,年曜一声呵斥,厉声打断。
意识到什么,徐婉儿忙的住口,感受到老爷的怒气,徐婉儿忙的跪在地上。
“我说过,不许提她,不许提她,就算是外人问起来,也只说,年城死了之后,她伤心过度,身体大不如前,便送她去了岐山别院休养,那个晦气的东西,若是让南宫府知道……”
年曜说到此,脸色也更是阴沉了些。
自年玉大婚之后,南宫月三日未出房门,直到有人发现她竟不在房间里,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寻常,却谁也不敢传出去。
若让南宫家知道南宫月失踪,那南宫老夫人还不把年府给掀了?
所以,他只能对南宫家称南宫月去静养了,然后让人暗地里查找,可这许久,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妾身知道,妾身一时说漏了嘴……”
徐婉儿诚惶诚恐,不敢再发一语。
年曜亦是紧锁着眉峰,此刻,心情更是烦躁,却是不知,一抹身影悄然潜入了府邸,神不知鬼不觉,放下了什么东西,又悄然隐匿在了黑暗里。
养心阁。
年老夫人从养心阁的厅堂回了房。
如往常一般,径直走到供奉着一尊小佛像的供台前,身旁的嬷嬷刚点上香,递到年老夫人的手上,老夫人接过香,正要拜下,却是瞧见那供堂之上的一样东西,当下,心里一颤,脸色瞬间变了。
“出去,立刻出去!”年老夫人急切的道。
说话之间,匆忙上前一步,将那供台上的东西拿在手上,藏在了怀中,那目光闪烁间,隐隐有恐惧流窜。
那嬷嬷看着老夫人的神色,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立即领命出了房门。
独剩下年老夫人一人,年老夫人才将怀中藏着的东西拿出来,看着那东西,年老夫人脸色惨白。
那是一个玩偶,可上面扎着的针……
这,这分明是是巫蛊邪术啊!
巫蛊……
方才那一瞬,年老夫人就已经想到当年的事,甚至连身体都在隐隐颤抖着。
这巫蛊出现在她的房里,意味着什么?
年老夫人来不及多想,立即起身匆匆出了房间。
“老爷呢?”
刚到了年曜的院子,年老夫人没见着人,却是撞见正巧从院子里出来的陆修容。
陆修容看到年老夫人神色间的急切,微微一愣,忙道,“这些时日,老爷都是宿在四姨娘那里……”
话里明显带着酸意,可陆修容还未说完,年老夫人便没再理会她,形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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