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到李玉成房间的时候,林枫状似不经意地拿扫帚在床底下扫了两下,然后惊讶道:“这里面怎么好像有东西?”
李玉成没想起来自己床底下还有个箱子,疑惑道:“是吗?我没放什么啊。”
话音刚落,林枫已经蹲下身把那个箱子给拽了出来,假装困惑地问李玉成道:“你的箱子?”
李玉成想起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想要矢口否认,但又是在自己床底下拉出来的,说不是自己的好像又不太可信,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道:“是……吧?”
林枫“噗”一声笑道:“是不是你自己的你还不确定?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作势要打开,但李玉成大喝一声“别动”,他就像早有准备似的立刻停住了,放下箱子站起身道:“不方便吗?”
“算……是吧?”
这次林枫没再笑,而是耸了耸肩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赶紧拖地吧。”
李玉成觉得林枫貌似是生气了,但又不确定,所以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大,你生气了?”
林枫头也不回:“没有,我出去洗拖布。”
“你站住!”
林枫没听他的,李玉成三两步跑到他面前堵住门,瞪着林枫道:“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是不是?”然后看着林枫的面无表情蹙眉道,“你不是说没有生气吗?”
林枫“嗯”了一声道:“没有。”
“放屁!”李玉成嚷道,“每次你这么一副样子就是生气了,明明生气了还非说自己没有生气,你这什么毛病?!”
林枫仍旧面无表情地替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
“是,是没有生气,只是又要好几天不理我了是不是?又要找个借口把我赶走了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心里面不高兴却又不说出来,就只会不理我和赶我走,你要是不高兴不舒服你告诉我,不要每次都好几天不理我或者赶我走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
李玉成越说越觉得委屈,虽然自己生气的次数是对方的好几倍,但好歹自己不记仇啊,隔一会儿自己就气消了又嘻嘻哈哈的了,从来没想过因为生气就不理林枫或是怎么样。但每次林枫一生气,他俩必定得好长时间的冷战,要么就是别别扭扭的跟个普通朋友一样,上次更过分,居然铁了心的要赶自己走,真是……
“劣迹斑斑”的林枫被李玉成说得哑口无言,又看李玉成越来越委屈和愤慨的模样,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愧疚,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李玉成的肩道:“阿成,我真没生气,是真的要去洗拖布。还有,以后不会再让你走了,永远都不会了。”
“真的?”
“真的。”
李玉成看他那做作的笑容,就知道他到底还是介意这件事情,所以问他道:“那你想不想看?”
“什么?”
“那个箱子。”
林枫双手插兜道:“无所谓啊。”
李玉成:“……”嘴里说着无所谓,但你的身体能不能不要那么诚实地侧过头去死盯着那个箱子?
对方这别扭性格李玉成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撇了撇嘴,拉着林枫到了床边,然后蹲下身准备开箱子。林枫却突然按住他的手道:“阿成,其实我没有特别想看,所以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有特别想看?不方便就算了?拜托大哥,你那眼神要是把刀的话,我这箱子都被你的目光给割得四分五裂了好吗?
李玉成想了一想,然后放开了箱子上的拉链,林枫的眸光沉了一沉,就见李玉成扳过他的脸正色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不准嘲笑我。”
“???”
林枫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李玉成已经迅速打开了箱子,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面前,而他也似乎明白了李玉成的意思。
李玉成打开箱子就立刻站起身往床边退了两步,眼睛不看箱子也不看林枫,而是游移地不知道该定在哪里,说道:“你看吧。”
林枫蹲下身扫了一眼,觉得里面的东西既陌生又熟悉,抬眼看一眼李玉成,发现他的目光仍是飘飘渺渺的没有个着陆点,但脸上却有点可疑的红色,状似无意地把手揣在衣兜里,但林枫总觉得,被布料遮住的那双手,大概已经纠纠缠缠成了个麻花。
他收回目光,拿起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演算纸,上面印着“未清大学经管系”的字样,他皱皱眉道:“演算纸?”
心里对李玉成留着一张用过的演算纸觉得困惑,但是当看到那些熟悉的字迹时,却内心突地一跳,说道:“这是……”
李玉成闻言瞥了一眼,和林枫目光对上又迅速移开,脚趾拱起抓着地面,含含糊糊地解释:“就是那天偶然看见了,然后捡起来忘扔了,然后就……”
话没说完,脸倒是红得更明显了,林枫知道这张演算纸是自己某本草稿纸上的一部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李玉成手里,更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收藏到今天的。但看李玉成那样子,怕是自己问下去的话他的脚可能要抽筋,所以小心地把那张演算纸放到旁边,翻了翻只写了一半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仍然是熟悉的字迹,自己看了二十多年,大略扫了一眼,他便知道这是什么了,是自己替李玉成去上选修课时写的笔记。他沉吟道:“你还留着?”
李玉成又快速扫了一眼,然后目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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