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颗温热落在我的脸色,我闻到了一缕血腥味,不由吓了一跳,慌忙转头,见萧潋晨的嘴角溢出一道暗红色的血迹。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中毒了!”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坐起来,却被萧潋晨重新按回床榻:“别动,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看上去也不像好(色)之徒啊,怎么被柳添香迷得七荤八素的,被下毒了还不知道,痴情也该有个限度吧!”我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别嚷。”萧潋晨迅速揩去嘴角的血迹:“桃子听话,千万别动气,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我不好,你别把气转到孩子身上,我之前那些胡话,你一句都别听、”
“你好像就没说过正紧话吧。”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把我都给弄乱了,一时间也不知该生气、该担心,还是该直接不理他才好。
“是说的少,但以后会多说的,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萧潋晨一边承诺着,那神情又深怕别人听到似的,将沾了血迹的丝绢往衣袖里乱塞:“桃子,这事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谁都不行。”
“……你是不是、被下了什么毒,心绪不受控制、出现了两面秉性啊?这很可怕的,翻脸不认人,别人和你有交情,也是浪费感情。”
“我、”萧潋晨脸色一僵,刺痛的眼神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但依旧勉强保值着镇定:“我不是两面秉性,而是、戴了几张面具……别担心,很快、很快就要摘下来了。”
“你方才说,其实你不喜欢柳添香,这话还记得么?”我反问道。
“就算我是两面性情,也不会转瞬既忘吧。”萧潋晨说着,丁香已经把药碗端了过来,萧潋晨接在手里,示意丁香退下。
我见他执起汤匙,准备喂我,摇头道:“算了吧,又不是喝粥,一口一口,多苦啊。”
我说完便拿了药碗,一鼓作气地喝了,好在不太苦,但萧潋晨还是打开涟漪之前让沈太医送来的糖盒,赏了我一颗糖:“我就猜你会喜欢。那个糕点师傅我已经请到御膳房了,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让他做。”
“哇,你怎么这样啊。人家糕点做的好也有错吗,就这样剥夺人家的自由。”我不高兴地蹙眉。
“什么话,我不过让他进宫教教御厨,过一阵就让他回乡了,别把我想的太坏。”萧潋晨分辨道。
“还用想吗,你本来就坏。”
“嗯,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萧潋晨坐在榻边:“斗气也可以分分神,手还痛得厉害吗?”
“当然了!气死我了!”
“口是心非。”萧潋晨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谁口是心非了!你以为我是柳添香啊,真的疼好不好,我哪里装了、”我气哄哄道,委屈得眼眶都红了,要不是疼得动不了,都想抬手打他。
“嘘——息怒、息怒。”萧潋晨连忙拥住我的肩:“桃子乖,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嘴上说无所谓,这孩子不要更好,可行动上却一心护着他(她),不是吗?手都弄伤了呢,想打我都没劲了。”
呃,他还挺有自知之明。我等了他一眼,却见他唇角又渗了点血迹:“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是中毒还是受了什么内伤,我记得你也没什么武功啊,再说了,谁还敢对你动手。”
“没有吗,你不是差点就打我了。”亏他还能笑得出来,伸手捏了捏我到脸:“桃子气消了就好。”
“谁气消了,我是怕把你给气吐血了,这罪名我可当不起。”我气归气,心到底有些软,怕他真病得厉害,毕竟他又犯不着对我用苦肉计:“你不会,病得、伤得很严重吧。”
“没事的。”萧潋晨拂了拂我额前的发丝。
“柳添香的孩子快出生了吧?你能不能劝劝她,反正她怀的是皇子,等着做皇后了,有必要对我、”
“谁说她怀的是皇子,谁说她等着做皇后,做梦还差不多。”萧潋晨哼了一声,神色极其轻蔑。
“你不是提前放话了吗,而且她那志在必得的样子,怀的肯定是男孩、”
“就算她运气好,怀的是男孩,又不是皇子。”萧潋晨声音变得冷篾异常,我不由微微一颤,他却按住我的肩,一手轻抚我的小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添香她、她……”我实在惊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严太医送了草药进来,萧潋晨再次亲力亲为,帮我包扎了手臂,而且动作非常娴熟,我想起他做太子时,曾去过军(营),而且还立过(军)功。
“你、你是在玩弄柳添香么?你不喜欢她就别和她有孩子呀,总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什么名分都不给,那孩子不是太可怜了、”
“你还真是纯善,我的意思不明白吗?不是皇子,就是——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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