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未雪的手踩着碎步,锦鞋时不时发出清脆响声。枫叶树摇曳着身姿随风摆动,瞧着尽出了神。
未雪淡淡言:“主子……”
凤缱绻拉扯回思绪。婉笑望潘良人:“良人有孕在身,不必多礼。”眼前之人并未因身怀有孕显疲态,面色红润,这动了胎气何来一说。
婢女扶着起身往前继续赏景,潘良人莞尔,“谢过您体恤。”看人眉眼间,不知是温婉还是清高,竟是有一股子拒人千里之感。
身边宫人方才提点到是让人想的多了一些。凤缱绻抬眸看人,“听未雪言,潘良人你不长走动,今个儿能在这碰到,到是妾的福气。”
潘良人抚着腹部护着孩子,那日赵良人的事儿出了,阳嫔说了一通道理,如今即便再亲近的人,潘良人也开始提防三分。
其后言与她人之言无异,无非就是成年累月足不出户。成日冰冷待人与事无非心死,虽说有皇子傍身,总也没落。
凤缱绻见其玉手扶腹,动胎气非虚言,生生的被那孽畜吓得不轻,“古人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潘良人这般胆诺,妾身并不介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潘良人觉得妾身说的可在理?”本想着自个无趣,邀其前去长乐宫一同拜见皇后娘娘,瞧其一脸戒备,换了念想,“虽说已近冬日,潮气与冷寒也不可小觑。”话锋一转,“说实在的,赵良人究竟居心叵测还是好人误坏,是黑心还是白心,想必潘良人你心里是一清二楚罢?”
潘良人看人问的仔细,眼神间开始闪闪躲躲。
“凤美人您说的哪里话,妾身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潘良人也是好奇,本就无交集,凤美人为何如此针锋相对?难道赵良人和她……如此一想,有了头绪,“潮气太医并未多言,只是安胎药不可落下。”
又听凤缱绻后话一出,心中自是明了,看来这人不简单,心思细腻,虽是不怎么见过,却事事皆知一般。
“妾只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潘良人浅笑,“至于这心,还要时日。”
说着潘良人对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道:“妾身居降雪馆偏殿,简陋如斯,还望您莫要嫌弃才是。”
凤缱绻客套话游刃有余。
潘良人请人如殿内,冬日的那盆兰花如今已经含苞,檀木的书架满满的填充,那日宫里的金银财宝如数支援了去,只剩下几件青瓷玉器。婢子填了几盆假花吊篮和天竺,顿时在这近冬时节也是春意盎然。
宫人月影和熟篼看茶,示意人坐,“既然说到人心,还望您品品这心如何。”玉手请了人品茶,不知又该如何做解这话。
凤缱绻瞧其避而不答,脸色不温不愠,其后言也不作答,先后踏入长春宫。
“潘良人这说词莫让她人听了去,良人眼下身怀六甲,不看僧面这不得看佛面,内务府那帮奴才还不巴巴赶上来,简陋与嫌弃,倒是良人自谦了。”
殿内书籍花草萦绕,一片欣欣向荣,虽是假花,但也捏造得春意嫣然尽显,凤缱绻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潘良人你入宫时间比妾身要长,心灵剔透,又在养心殿当过差,阅人无数,说到这个心字……”凤缱绻也不避讳直言;“本主听闻前些日子你动了胎气,平日里温顺的兔子又怎会乱撺掇?当时御花园岂止你一人,偏偏就撺掇在容华你的身上,这兔子又有何居心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低头把玩玉袖。
潘良人听这话,倒是有所指,也是明白,命婢子遣散他人,独留心腹在身侧,“凤美人心思倒是细腻,看您倒是不太相熟,妾身从前是何身份您倒是查得清楚明白。”过去的事儿,潘良人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很多话说不明白,如今有人提起,她抚着腹部,“有些事儿,当巧不巧,就是赶上了。若是真的想,倒是不知您所指是兔子被人刻意调教了还是指故意有人惊吓了?”
她既然说的明白,潘良人也不装着糊涂,“都说无巧不成书,防不胜防,又谁能知道这背后的事儿呢?不过。”潘良人看了看人,“若是这宫里最近倒是真的少了些事儿让人品。”她既然不出宫都知道这些,想必也是有本事得主,她要想做,那就去做好了。潘良人配合着,只是为了保住这孩子,何乐不为?
凤缱绻笑笑。
这潘良人虽已贵为天子妃嫔,可出生摆在那,如今就算身怀龙嗣,便也只是一时有了盼头,她额首,“若本主聪慧,岂能着了她人的道。”瞧其小腹。继续言语:“若非皇恩浩荡,怕是你此生此世既不能生更不得养。”
凤缱绻追忆,少了昔日的忿忿不平。
这般话儿,到时潘良人身侧婢子嘟着嘴,不大开心。潘良人给了她一个眼色。
“哦?妾倒是不知您这话到底所为何意了。”前后这意思倒是变得快,“这声妹妹妾可担不起,妾只知妾的姐姐是皇后娘娘。”
“潘良人兰心蕙质,其中曲折岂是她人所能指。”凤缱绻摸索手中护甲,见其疑虑渐起,便知已奏效。起身,换了换口吻,“今日与潘良人妹妹相谈甚欢,她日得空,便来我华音筑坐坐罢。”
凤缱绻起身,回眸,“良人妹妹心思淳然,她日诞下皇儿便能母凭子贵。”踏出殿外,露出久违的浅笑。
目送人离,心腹婢子进来给潘良人说着:
“小主,这凤美人乃是皇上厌弃之人,如今突然和您说这些,定然没什么好主意。”
婢子扶着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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