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两人几近同时喊出这句话,先是相视一笑,接着迅速变换脚步躲避箭雨,还不忘密切关注身边之人是否中招,实在躲闪不及才会伸手去挡。
最终,这场密集的箭雨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给两人表演了场不痛不痒的闹剧。
闹剧结束,孩童们全部散去,徒留满地狼藉无人问津。
两人静待片刻,直至确认再无箭矢忽然飞出,方才大松一口气相互搀扶。
机关能够一直运转不息,但人不能。
躲避箭矢本就极为耗费精力,一人尚能自顾,两人一起就要在为自己着想时还要想着对方。就算明知道对方的身手也许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总是会怕人因为什么事走神而中招。
所幸的是,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所以才能够尽全力去阻止那些箭矢,才能让两人身上都尽量不落下伤痕。
箭矢散落满地让人几乎无从立脚,待两人稍微恢复了些精力,便一同抬步向之前自动关闭的木门走去。
伴随“吱呀”一声,木门随祁群的推动而开启。
他们终于携手通过偏室密布的机关,得以窥见这家衣裳铺的真实面貌。
掌柜只身一人负手立于树荫下,他的身侧是潺潺溪流,万千芬芳花朵绕水而栽,密布葱翠见甚至还能寻到猫儿的踪迹。
程如章和祁群瞬间就被眼前一派繁荣迷了双眼,几乎同时不可自制踏入这后院的盛世美景中。
掌柜像是终于褪去面上寒冰,唇角若有若无藏了几分笑意:“你们来了。”
程如章从小便仰慕他的这位大师兄,此回阴差阳错居然意外相见,当即雀跃应道:“是啊,大师兄,我们来了。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最后半句话出口,他又立马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光是纵观眼前这副美景他就应该想到,如若大师兄过得不好,衣裳铺内又怎么会有这样一番洞天。
祁群也似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一般,这一开口便犹如止不住的涛涛江流,几乎所有当初未能说出口的话,现在尽数要讲给他的大师兄听。
“师兄,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当初你一声不响就离山而去,我还因此哭了几天几夜,当真是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你走之后我时常想你,听太师说你是去寻找治病法子,我又担心你身上的病到底能不能好。师兄,你现在医好病了吗?”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终有一天定要找到能够医治你的法子,师兄……”
从始至终,掌柜只是面带微笑安静听着祁群诉说这些他不曾知道的往事。
提及他自身的病痛,难免有些哀叹。尽管这么多年以来他走遍了各个角落,也学了一身医术本领,可他依旧治不了他自己。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现如今看来这话一点不错。
程如章观察着大师兄的面色,自然也注意到对方神色微变,忙拽了拽祁群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祁群被这一拽拽回了神,颇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面颊,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霎时间,三人静谧相对,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祁群率先打破这种氛围:“大师兄,能再见到你便是最好的。”
掌柜依言点了点头,神情也自然而然软下几分,对着祁群和程如章招了招手道:“许久未见,你们走近些让我仔细瞧瞧。”
此刻另一边,夜幕深沉,皇宫内除了侍卫手中的零星几点灯火,就再也不见一丝光亮。
太后殿中,一倩丽身影高坐凤椅端的是雍容华贵,另一人单膝跪地只略微抬头仰视面前之人。
“你所说的,可是实情?”宫月铃手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好似下一秒就能掐出血来。她紧压眉头,一向孤傲的唇角此刻也不由微微下扬。
柳漾卑躬屈膝跪在宫月铃面前,在宫月铃看不见的阴影中,他眼底盛的是滔天妒火。
季执云和他从小一同长大,论才华,季执云在他面前不过尔尔;论谋略,他深谙三十六计兵书等;论付出,他自小就要比季执云勤奋好学。
之前他想不明白,凭什么季执云现在能过的比他要好上千倍万倍。
直到他发现了季执云的秘密,一个绝对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季执云,竟然和当今皇上互为断袖。
想到这,柳漾面上神色便愈发诡异。
宫月铃怒极狠狠一甩袖,把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
跪在地上的宫女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把头低的更低了。
“哀家要你们有什么用!”宫月铃声音尖细,显然已经被气极了。
不仅是她明面上派出去的宫女太监被拦下了,就连她在暗地里放在季执云院落周围的人,也被那些个假太监赶到了后宫之外。
那名宫女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沉闷响声。
宫月铃听着心烦,止住了那宫女的动作,咬牙切齿道:“齐槿俞,他现在还真是翅膀硬了……”
皇宫各处都铺上了一层厚雪,能直没人的膝盖。这样的天气,虽然还不至于不能出行,但多少也给人造成了些阻碍。
一些苦命的宫女太监们,偏就赶上今日当值,眼下正一边搓着手,一边清扫着宫里的各个道路。
“你听说了吗,明儿季大将军要带着季家的人入宫来了。”清扫一活本就枯燥无味,自然是有受不了冷清又嘴碎的人,立马开始分享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一个小太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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