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执云端茶的手微微一僵,道:“我知道。”
子书墨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季执云打断道:“我的家书已经写好了,你现在可还愿意帮我送出去?”
如果子书墨还愿意,他也就继续认子书墨为兄弟。若是子书墨真的彻底倒戈向了齐槿俞……那么从今往后,他们二人恩断义绝。
季执云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好了要如何写这一封家书。他不愿让家里人担心,所以干脆只报喜不报忧,说自己的“病”已经好转了许多,再修养些时日就可以痊愈。
只是具体需要多久,季执云的心里很是迷茫。他不能保证,齐槿俞会同意放他离宫。
子书墨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是答应过季执云,帮着去季家送信的。现在季家催齐槿俞催得紧,只有这么个折中的法子能用。
其实若是季执云不写这一封家书,或许他就能顺利出宫,回到季家。可是他走了,齐槿俞将要面临的就会是一个大麻烦,甚至有可能会让宫月铃察觉到端倪,从而对齐槿俞发难。
说到底,季执云还是不忍心齐槿俞为难。
当初湖州旱灾,季执云密信一封要替齐槿俞解决麻烦,还因此欠下柳漾一个人情。现在他不走,也是因为不想让齐槿俞陷入麻烦。
子书墨看在眼里,只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分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总要如此互相折磨,非要把感情压抑在心里。难道世间情爱皆是如此,不度风雨,不成眷属?
“自然是愿意的。”子书墨应道:“我答应季兄的事,怎能食言。”
季执云忽的笑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他终是没有看错人。子书墨,的确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子书墨不明白季执云为何突然发笑,却也因为这一笑释怀了不少。季执云是他的挚友,就算齐槿俞贵为天子,也比不上一个知心朋友来得重要。
也亏的齐槿俞没有要求他做一些伤害季执云的事,否则……
季执云把已经封装好的信封递给子书墨,郑重道:“今夜出宫,切勿叫人看见。”
子书墨应道:“明白。若季家人有话要带,我定原话转告于你。”
夜深人静,清冷月色撒在宫墙之上,莫名为其笼上一抹萧瑟。冬季多爱落雪,此刻的墙头已经被白雪覆盖。
有一道人影贴着墙壁而行,听见巡逻的脚步声,便快速将自己掩藏起来。等到巡逻的士兵们走远了,再重新现身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他的脚步轻盈,在宫墙之间起起落落,仅有被踩踏过的白雪为他留下痕迹。
这个人不消多说,自然就是准备替季执云出宫送信的子书墨。
腊月寒天,子书墨翻越于各个墙头,总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子书墨自己觉得有些好笑,似乎自从他和季执云重逢之后,他就总是在爬墙头。
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要亮出腰牌,便可随意进出宫门。只是他现在要做的事不方便被外人知道,若说无故出宫难免惹人怀疑。
因此,他才选择在半夜翻墙出宫。
宫中戒备森严,子书墨并无十足把握能不被人发现。可是为了季执云,他必须得冒险一试。
不是所有的事情,在经过努力之后,都能拥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子书墨警惕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影,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可惜他身后是一堵宫墙。
他怀疑这几个人已经跟了他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能让他无路可退。
其中一人开口道:“子书墨,我没叫错吧。”
子书墨确定这人是真的知道他的名字,开口询问也只是出于礼貌而已:“不错,是我。”
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突然就朝子书墨抓了过去。
子书墨大吃一惊,匆忙之间避开其中两只手,却抵不过被五个人一起围攻。他被人反钳着按在墙上,寒意通过冰冷的宫墙钻入他的身体。
“你们是什么人?”子书墨自知逃跑无望,却还是不死心问道。
还是刚才那个同他说话的声音回答道:“我们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负责密切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皇上身边的暗卫?子书墨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更没想到原来都是齐槿俞派来的人。
他还以为自己的行动被宫月铃发现了……现在看来,宫月铃依旧毫不知情。
松了口气的同时,子书墨又不仅提心吊胆起来。他想替季执云出去送信的事,多半已经被齐槿俞知晓。
本来这个计划季执云是不愿意让齐槿俞知道的,也怪他一时大意,居然忘了齐槿俞那么一个警惕性强的人,怎么就放心让他继续接近季执云呢。
子书墨暗骂自己大意,被几个人架着带到太寿殿。
接连两天进齐槿俞的寝殿,子书墨一点都不感到荣幸。现在他必须得给齐槿俞一个解释,替季执云送信的事,多半是凉了。
齐槿俞似笑非笑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子书墨,手里拿着的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信封:“季执云,书。看来,你似乎瞒了朕一些事情?”
子书墨不敢抬头去看齐槿俞的神情,只垂眸答道:“臣受好友所托,替他送家书一封,这也是为了帮皇上安抚季家的人。”
这话不假,季执云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主动给季家写家书。
齐槿俞眉峰上扬,笑道:“这是谁的主意?你的,还是季将军的。”
子书墨如实回答:“是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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