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外面好像又开始下雨了。
妙荔躺着床上,久久的无法入眠。
让她睡不着的绝对是窗外的雨,才不是心里的人。
千般感情交织在一起,恨的时候又会时不时想起以前好的日子,那些日子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做不到非黑既白,是她的无能。
白天会好一些,骗别人的时候也能骗一骗自己。到了晚上,正面对着内心,只能接受不争气的自己。
忍不住的想他此去途中必定没有宫中安全,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洪灾过后,大多会发生各种瘟疫,他要是染了些病怎么办?此类种种,还有好多好多。
妙荔心烦的翻了个身,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管他遇见什么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他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了,不然搅得她心乱,凭添些愁苦。
可是……肚子还有孩子,等孩子出生,还能和他这样吗?
她在父母膝下做女儿的时候,最盼着父母的关系能够好一些,她的孩子会不会也那么想。
越想越觉得心烦,还是白天好,她可以强硬的不去想他。到了晚上,所有的强硬都化为灰烬了,想这些有的没的。
雨天好像有一股说不出的闷热,让她越发的无法安宁入睡。想起身找一找她的扇子在哪里,突然听见外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刻意放轻柔的脚步声还是比小红她们的沉重一些,再说这是她格外熟悉的声音。
妙荔躺好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
周述宣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他无法光明正大的进来,就只能再做一次梁上君子了,明日就要出发,他今夜实在是睡不着,想过来看看。
今夜无月,幸而屋里点着盏小灯他才能看清她的脸。看每日御赐房送过来的东西,都是两倍的份例,可她好像一点肉都没有长,还是巴掌大个脸。不知是不是那几天饿坏了,太医来了她也不肯见一见。
不知道看了多久,好像脚黏在地上了一样,无法往外走。又害怕她会醒过来,现在看见他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留他了。
好半天后,周述宣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当时会那样,我已经后悔了很久了。”
妙荔闭着眼睛回答,不知道也不能无罪。
这么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认错的话,虽然知道还是不够。
“我走了,你好好的。”周述宣弯腰想摸一下她的脸,又把手收了回来,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妙荔睁开眼睛,刚好看见他出去的背影,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他也没有很好受,国事再加上这些事情,日日应该也在煎熬中。
妙荔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越来越危险了,想法好像已经全部跑偏。她不会原谅他的,也不想原谅。
这一夜不知是怎么捱过去的,终于盼来了天明,妙荔打着哈欠坐起来。小红听见屋里有响动,端着洗脸水进门。
看她精神很憔悴的模样,小红问:“娘娘,昨夜没有睡好吗?”
妙荔又打着哈欠摇头,“好像有些热,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那奴婢今天去内务府要些冰,放在屋里就没有那么热了。再让御膳房送些爽口的东西过来,消消暑气。”
妙荔点头表示同意,又说:“去太医院看看,要是神医有空的话,请他过来一下。”
介必治他们现在还没有成功的出京城,他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了。
“娘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妙荔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说:“没有,你让他过来就是了。”
小红依旧不是很放心,害怕她又有什么瞒着自己,“娘娘,有什么一定要说出口,不然奴婢会活活急死的。”
“真的没有,你想多了,快让人去请吧。”
她才不会做那些傻事情了,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身怀有孕。
小红还是着急,马上就跑出去让人请,然后才跑回来帮她梳妆。
收拾完的之后,看见她放在一边的虎头帽,于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个娘娘要让人送出去吗?”
既然是做给乌云的孩子,应该要送出去。
妙荔拿起放在手上看了又看,满面的笑容,越看越爱不释手。这个是她花了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实在是不舍得送给别人,她的手艺也没有宫里的绣娘好。
“可是我好舍不得。”妙荔捧着帽子,像突然有了主意一样说:“不如再让宫里的绣娘做一顶送出去,这个就留下。等我有了孩子,给我的孩子。”
喜嬷嬷进来放东西,刚好听见她这句话。想说连人都不想见,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却又忍了回去。把这句话当做个希望好了,只当她有一天肯定会原谅皇上,到那时肯定就会有孩子。
等了一会儿,介必治没有过来,陆广白来了。穿着太医的官服,后面还有人帮他拎着药箱,俨然已经适应这个身份了。
妙荔不想让人知道她怀孕了,便挥手让人出去,只留下小红。只有小红才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她。
陆广白解释着说:“师父出去喝酒了,就只有我过来,换了个地方还习惯吗??”
陆广白环视了一圈屋子,这里真比不上其他地方,看起来比太医院还破败一些。
“还好,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
陆广白一边从药箱里拿着东西,一边说:“那些事我和师父多少听说了一些,知道了也只有干着急帮不了你什么。皇上乐意尊敬我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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