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妙荔一定要再三确认。
许梅棠走了之后,妙荔去了初荷院。许梅棠的一张嘴并不能代表整个事情,或许里面有假的东西。
她是相信周述宣的,应该不会做出那么混账的事。
一定不会。
可是许梅棠说的那么真实,脉搏也是真的,她根本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无法给周述宣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心里就像有一只刺猬在上蹿乱跳,蹦一下就会扎一下。
许梅棠是他正儿八经的妻子,他们是正经夫妻,有个孩子是多正常的事。可魏海不是说他没有碰过别人吗?魏海是他的奴才,当然会为了他说话了。
一个自己又了想法,另一个自己很快又会出来推翻。遇见这种事,妙荔再理智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思考了。
妙荔精神恍惚的到了初荷院,李幼芙正在院里收拾那些花花草草,看见她来了,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妙荔面无表情的说:“我过来问你一件事,我们进屋去说。”
妙荔拉着她往屋里走,一直进到内室才停下。
好像很严肃的样子,李幼芙问:“姐姐,有什么大事吗?”
有,很大的事情。
妙荔没有做任何铺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问你端午节那日,王爷是不是宿在凝香院的?”
妙荔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嘴是可以撒谎的,但表情不会骗人。她问到这个问题,李幼芙的眼神明显抖了一下,躲躲闪闪的。
不用多说什么了,都是真的。
妙荔撑着头,摆了摆手说:“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
这个表情不仅仅代表周述宣确实是住在哪里,而且代表李幼芙相信他们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是心虚的表现。
“姐姐,你听我说……”李幼芙紧张的想跟她解释。
妙荔摇头,她不想听什么解释,一切解释都是掩盖真相的谎言。
“你不用跟我说别的什么,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是什么。”
李幼芙纠结了一小小下下才缓缓开口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那天王妃在凝香院设了一个小宴请王爷和我们过去。王爷那天好像心情很不好,就多喝了几杯酒。后来不知怎么着,王妃突然提到了你,语气不是很好。我实在听不下去就走了,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第二天王府人人都在说王爷在她那里留宿了,我过去请安的时候,也见王妃满面红光的。”
妙荔之前还在想这会不会是许梅棠设的一个局,起了些疑心。现在好像没有那么多疑心了,更加相信是真事。
若真是一个局,不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
不是王爷愿意的,他那时叫着你的名字。
回想起这句话,妙荔只觉得恶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姐姐,你没事吧?”
妙荔无比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没事。王爷对王妃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李幼芙一点都不相信她这句话,担心的喊:“姐姐……”
妙荔害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掉眼泪。撑着桌子站起来:“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并没有想过把王爷占为己有,我知道他会有很多很多女人的。真的,我好得很。刚才没有睡醒,我现在要回去补一觉。”
妙荔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漂浮,平稳的走出去。
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只是为了让李幼芙不担心她。她怎么可能不难受,现在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不过她真的没有想过把周述宣据为己有,他现在或许还可以坚持。等他做了皇帝,有了些母族不凡的妃子,他还是不得不宠幸她们。
妙荔想过这些,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以后会或许慢慢接受的。
以为那一天还很遥远,没有想过来得这么快。或者说早就来了,只是她以前还不知道而已。他不仅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一个孩子。她对许梅棠尚且于心不忍,何况对她肚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孩子总是无辜的。
妙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慎德堂的,回到了那间装满她画像的屋子里。曾经以为这是一屋子的相思,现在或许还是一屋子相思,其实其中的东西发生了改变而已。
或许不能完全怪周述宣,但事情居然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谁都不能怪。
许梅棠想自己的丈夫有错吗?没错。周述宣留宿在自己娶的妻子房中有错吗?也没错。
可她有什么错呢?
妙荔靠在墙边抱着自己的膝盖放声痛哭。她说了自己不想回来的,为什么要让她回来?不回来就不会知道这些。
哭了好长一阵子,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心里还是一样的难受,不停的想那些东西,不停的在心中纠结。
妙荔擦干净了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洗了一把脸。走到外面,正厅上还摆了一大堆账本,还有许多的事要等着她做。
做事情吧,那样就不会难受了。
妙荔一个人开始算,几乎没有停歇。一本接着一本,很快天就黑了。天黑了就点上蜡烛,就是没有停歇。
人好像不知疲惫,不需要休息。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周述宣,控制不住的想象他和许梅棠的场景,是不是和她一样的缠绵。
还是算账吧,这些陈年老帐比那些事情简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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