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高中读了一年就没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问道:“你还想不想再读书?”
他心里想鼓动她考大学。77年、78年参加高考人员的资格是工人、农民、下乡知识青年、复原军人、应届高中毕业生。她现在是农民,显然符合报考要求。如果她考上艺术学校,也许真能成为一个甜靓歌手。
“读书?”梁凉咬着嘴唇说道,“不行!我家里不会让我读的。”
郭拙诚笑道:“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就几个月。怎么样?”凭现在高中毕业生的成绩,他突击培训她半年多时间,这个聪慧的姑娘很可能考上一所大学。
梁凉自然不知道还有考大学一说,继续摇头道:“那也不行。学几个月有什么用?我每天还要卖东西呢。”
郭拙诚问道:“卖这些东西,你一天能赚多少钱?”
梁凉以为他看不起自己,很自豪地说道:“一天至少能赚一角五分。有的时候还能赚两角多。而且我卖完东西,还可以回家做事。”
一天一角五,一个月就能赚四五元,确实不算少,更何况还能回家做事。不说是在农村,就是在城里,这笔钱对家里的贡献也不小:“要说服她放下这份赚钱的职业,还真有点难度。”
他想了想,说道:“我等下去跟校长说一声,让学校收你卖的东西,我保证让你每天赚两角钱,你就跟着我读书,怎么样?”
她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不读书。……,校长他会答应你吗?”
郭拙诚笑了笑,走了。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推出去,让她成为一代歌王。不让她把自己从ktv包厢里学的歌唱出来,那些歌曲岂不浪费?不能把剽窃的歌不当歌吧?就算有些歌她唱不合适,也可以通过她将它们卖出去不是?呵呵。
而且郭拙诚心里还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将来将她培养成企业的代言人。至于什么企业,到时候再说就是:服装、音像、食品、电子产品什么的,都行。
心里如七八只兔子乱蹦乱跳的梁凉完全没有看见他如抓到了鸡的狐狸一样笑着。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孩子要将她的价值压榨干净。
担任郭拙诚班教课的老师显然都已经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年纪小,但学习好、字写得漂亮、上课认真、对老师有礼貌的怪物。
无论什么时代,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都是亲睐有加。于是,无论是讲课的时候,还是让学生做习题的时候,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每次让学生回答问题,十个问题往往有九个问题由他来答,另外一个问题不管其他学生回答得好不好,老师还要让他回答一次,或者说重复一次。
这让郭拙诚很无语,让其他学生很高兴:高中学生已经不是小学学生了,他们不喜欢在老师面前图表现,更不希望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回答对了没什么,万一回答错了可就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失了面子。虽然人家不把回答不出课题问题当回事。
是的,现在高中生一样有暗恋的对象。
到了中午,舒校长又做出了一个让郭拙诚无语的动作,将他的女儿——也就是郭拙诚提着鱼上校长家的时候,在房间里冷嘲热讽的那个大辫子——送到了他的旁边,让她和他做同桌。
舒校长一身正气,但也知道以权谋私,不管郭拙诚说的马上要恢复高考是不是真的,至少让自己的女儿从他这里多学点知识。
舒校长的动作当然没有引起别人——特别是魏红旗——的反感,魏红旗同学早就巴不得离郭拙诚远些:
草,年纪比老子小一截,字写得这么好,啥题都会做,让老子的脸往哪搁?每次都被这些狗屁老师当成了反衬对象。目光在郭拙诚身上扫描的时候,那个柔和、那份怜爱,真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那个……,可是目光一扫到老子身上,立马就变成了鄙夷和可怜。
老子妨谁碍谁了?用得着这样吗?除了这个妖孽,谁的成绩不是差不多?而且最可恨的是,因为老师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过这里,他想睡觉想看其他书,想和周围的人说小话都不行。原以为有了一个同桌,虽然年龄相差大,但也多少有一个谈话的对象,心里还高兴了一会,谁知道竟然来了这么一个祸害!
好几次下课时间,魏红旗都想揍这家伙一顿。虽然他看出这个小家伙的家庭不简单,他身上穿的衣服和他表露出的神态,不是一般的工人家庭。
现在老师安排他离开,他差点高呼万岁了。
不过,郭拙诚这次可没有表现得很顺从,得知了舒校长的用意、看到了那个大辫子后,他将校长拖到一边,小声地和他讨价还价:你把看不起我的女儿安排跟我同桌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学校食堂每天必须接收两篮子蔬菜,让一个女生插班读书。否则没谈,因为我只喜欢跟男同学坐。
校长大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将娇娇滴滴的女儿送给他当同桌,他不但不表示感激,竟还要挟自己,真是气死人!
不过,舒校长在气愤之余想起了女儿将来的前途、也想起郭拙诚身后的背景,最后只得强抑自己的怒火而委曲求全。当然,他也不是好欺负的,坚决提出了两个条件:蔬菜质量必须好,每天的数量不超过三十斤,价格不能超过菜市场的价格,供应的时间不超过今年;插班的女孩不得要求高中毕业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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