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去问,她又什么都说不出了。我又走了几步,脚步沉重如山,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耗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一直走到距离血红石台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东西。
目光碰触到的地方,是一截粗大又乌黑的木头。
这木头呈现金乌之色,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粗壮的木头看上去就仿佛是颗大树,被斩了树根树梢,削掉枝叶,摆放在血红石台正间。
我来回仔细打量这截乌黑的木头,又回头看看后面那一排跪死在原地的人,心里恍然,那些人是为了这截木头而死的。
“你认得这个吗?这不会只是一段黑木头吧?”我问阿吉娜。
我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这不是木头,不是......”阿吉娜的眼睛再次浮现了迷雾,有怅然,有迷惑,又有一丝明了,她的神色变幻不定,咬咬嘴唇,转头看着我,道:“这不是木头,是其实是一具——棺材!”
我心头一凛。
“是树棺吗?”我微微一怔,见识过那石龙巨棺,我对于这种东西也能接受了。
我心中猛然想起过去听过的一些传闻,在大海滩上,从来没有这种风俗习惯,但是在偏远的南域,有树葬的风俗。那种风俗古老悠远,是在丧葬风俗还没有完全确定之前的土葬雏形。
“我……吴天,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阿吉娜变得激动起来,短短的一句话已经两次落泪,但现在眼泪又像是止不住了一样,哗哗的朝下落,她没有抽泣出声,然而却两眼通红,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牵着我的手冷的像冰一样,显得痛苦到了极读。
“阿吉娜,别慌,你慢慢说,你想起了什么!?”我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我想起来了啊……我知道了......”阿吉娜闭上眼睛,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这段刚刚才回想起的往事,她的声音发颤,呆呆的抖动了很久,才道:“这是......这是真正的祭祀大殿......最古老的祭祀殿堂,属于我们科尔沁部落的骄傲......”
什么,科尔沁部落?
我知道阿吉娜是出身于蒙古八旗之一。
面前的科尔沁部落的祭祀大殿,血红石台,乌黑的树棺,一排跪死在树棺前的战士......这一切都让我觉得,那些人,为了树棺的死者而亡,葬在树棺里的,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如果看到他,我脑子里隐藏的东西,或许会被激发出来。
这样备受尊崇的树棺里,葬的会是何等的大人物?如果看到他,我真的能想起那些失落在记忆的过去吗?
此刻我的视线完全被这口放在血红石台上的树棺完全吸引了,呆呆的想了很久之后才回过神。阿吉娜的情绪也稍稍恢复了一些,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很多事情我没有明着问出来,心里却一股一股的涌动着不解和诧异。
祭祀大殿,那是草原部落的核心所在,是草原部落的最高祭司盘踞的地方,我不止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阿吉娜也曾解释过。在我的印象,蒙古部落的祭祀大殿自然会在万里之外的大草原上,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仙魔墓所在的大海底下?
这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
而且阿吉娜清楚的说过,这是最古老的祭祀大殿,那意味着什么?
我脑海里这些奇怪的问题浮动,但旋即被我甩出了脑海里。
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不能分心,心神要全部集在黑木树棺上。或许真的像阿吉娜说的一样,当我们走到古殿的尽头时,隐藏在尽头的东西,很可能会让人回想起一些什么,到现在为止,尽管我还是一无所知,但阿吉娜显然已经回忆起了部分往事。
“阿吉娜,你慢慢来……这口树棺,是什么来历?你能想的起来吗?”我一边问阿吉娜,一边在血红石台的周围慢慢的走,慢慢的看。
“我还是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我记得小时候,爷爷过去带着我聊天,说过很多往事。”阿吉娜望着那截如同乌金一样闪闪发光的树干,道:“我们科尔沁部落,曾经有一株乌苏大树,那棵大树三人合抱,不过只长着片叶子。”说话的时候,她眼睛闪耀光彩,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随着阿吉娜的讲述,我才知道。
在科尔沁部落的祭祀传说之中,乌苏神木和共工曾经撞倒的不周山一样,是最神圣的东西。据说,那是夺天地造化的神物,可以让人死而复生。这种传说自然不足为信,但在流传了千万年,科尔沁部落的后人深信不疑。那棵乌苏木早已经无存,后世的科尔沁部落世代相传,他们唯一的乌苏木,做成了一具树棺,葬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这样的传说,阿吉娜肯定是听过的,一直到今天,她才亲眼看到了这具和传闻几乎一模一样的乌苏木树棺。
“一定要打开它!”我绕着血红石台来回缓缓踱步,心里悄然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个事情有没有危险,我都要亲眼看看这具棺材里,葬的究竟是谁。
我自言自语完毕,就纵身跳上石台,把阿吉娜拉了上来。
面前的这一口乌苏木树棺坚硬如铁,带着一种神秘又尊贵的气息,棺材还没有被真正打开,但是那种气息已经把人完全包裹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我不顾一切,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对里面葬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我神情坚定,目光落在阿吉娜脸上,她此刻没有多余的表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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