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挤在车厢角落里,瑟缩着,心想这下一定完蛋了,刚才怎么能傻到往火车上挤呢?这不是送死吗?
“赶紧回到工程基地,继续造防御工程,违抗者就地处死!”
有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准备下火车。
“大家都不许走!”人群中有人提高嗓门阻止道,“要死一起死,都给我回来。”
这一吼,大家站住了。
日军首领一看,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后生,他一愣,踱步来到乔波面前,围着乔波转了几圈,然后站住乔波面前,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他,只见他眉毛一挑,“唰”的一声拔出剑。
玉琪和叶氏兄弟紧张得吓了一身的冷汗。
玉琪走过来,腰肢轻扭,柔声说:“太君,请息怒!有事好商量。这是我哥,他脾气不好,请你不要和他计较!”说完,玉琪打开她带来的包袱,包袱打开的瞬间,大家惊叹了,里面有很多的珍宝:明代宝鼎、清代镯子、黄金大佛,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怎么样?我们做个交易,这个算赎金,把我哥放了,给这些人自由。”
日军头目转而盯着玉琪:“想不到这车上还有花姑娘,更没想到你们这么有钱?好,我要,人和钱我都要。”
他哈哈大笑。
玉琪妩媚地笑着。
“慢,看看这车厢里,究竟运的是什么?我们碰上有钱的主了。”
叶氏兄弟手心冒汗,日军头头指挥其他六位日军士兵开始查验车厢。
为做掩护,有几节车厢运的是桃子,因为天气热,加上全封闭,桃子开始发酵,发出难闻的怪味,日军掩鼻埋怨。
叶氏兄弟忙解释说:“我们这是做点小本生意,运点水果,赚点小钱的小百姓。”
日军一推叶天宝:“一口一声‘小’,我看你们大有来头,你滚开,再啰嗦,一起抓去修工程。”
搜查的车厢离棉纱车厢越来越近了。
乔波和叶氏兄弟准备先下手为强,灭了那帮鬼子。
玉琪配合着演戏,她走过去,暧昧地说:“太君,天太热,到我那边休息一下吧!我们说好的,我那包袱里的珍宝算你的,还有我……”
她抛了个媚眼。那日军头头咽了一大口口水,只见那喉结蠕动着。
许是热了,更可能是很久没碰女人了,那鬼子立即来到玉琪的车厢。
他吆喝着其他人下去。
玉琪眨眨眼。乔波他们还没下车厢,那鬼子就搂着玉琪要求欢。
乔波见状,转身冲过去突其不易捏住那日军的手腕,反手把他按到在地,搬住他的脖子一歪,那日军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魂归西天了。
乔波拔下他腰间的枪,叶氏兄弟拿着刀,冲下车厢,把其他几个正在搜查的日军消灭了。
整个事件只花了五六分钟,一场从天而降的劫难就此化险为夷了。大家常常地舒了一口气。
那群山民看得目瞪口呆,当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这十几人一个个跪下来感恩戴德。
乔波受了轻伤,坐在十六号车厢里,叶氏兄弟在为他包扎。
火车司机一看开车时间到了,火车发出鸣叫声。那群山民突然又跪下来,领头的那高大男人说道:“请你们带我们走吧!我们没地方可去,下了火车不久,可能就被抓回去,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先生、小姐,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跟着你们,死了也甘心,我们的命就是你们的。”
“是的,我们的命是你们的,要不,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
有人流泪磕头。
乔波想,国难当头,同为同胞,出手相救是应尽职责。只是自己的任务能不能完成都还没有把握,拖上这十二人,不知是祸是喜。
他久久不说话。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先带他们一段再说吧!”乔波暂时这样决定,叶氏兄弟不知说什么好。
火车继续前行。
在凌晨两点,火车到达温州,其他人呆在火车上待命。乔波和玉琪下车去接母亲。
母亲年岁已大,原本不愿背井离乡,无奈儿子不能离开温州,这战乱时期,能和儿子呆一天算一天,即便死在路上,也有人收尸。想想晚景如此颠沛,乔夫人心里心酸极了。走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又到丈夫坟前告别。管家张伯和丫头小红一直随着夫人,此番西迁,这两人发誓一步不离乔夫人。
一切张罗停当,乔夫人把那边年轻时常使用的那把剑藏在包袱内,小红细心地包裹着。
云起客栈,三人正在等待从上海过来的乔波接站。
夜空,正在下着小雨。乔波走在家乡熟悉的小巷里,有一种久违的温暖而踏实的感觉。
为掩人耳目,玉琪挽着乔波的手假扮夫妻,他们走小径,甚至过田野,绕开闹市区,来到小巷里那家偏僻的客栈。
母子相逢,乔夫人看到久别的儿子,像孩子般啜泣。再看到乔波手上缠着绷带的伤口,又伤心起来。
“没事,我好好的。走吧,趁天还没黑,我们赶紧上车。”
乔夫人知道此去凶险,她一步一回头,深情注视地自己熟悉的家乡,丈夫埋葬的地方:“老头子,我走了,你要保重,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第一个就来看你,保佑我们母子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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