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这个季如云原来是个掮客,因为道上会施阴法的人少,多半这些人都不会出面,于是他就成了这些人的代理商,至于是谁来施的法,无论我怎么威胁,季如云打死都不说,即便我说要他下半生当太监他也不招。
“这个人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我看你也会点施法的道道,但是我真不能说,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如果我告诉你们他的身份,结果就是比死还难受啊!我看你不像是坏人,你忍心废了我命根子么,这可是损福报的呀!”季如云灰头土脸,眼泪花花地看着我。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心里却是一阵沮丧。
厌胜从巫术发源以来自古都分正邪两派,而那些懂得施阴法的人通常都会损失自己的福报,因此多半鳏寡孤独残各占一样,平时为了躲避仇家也都深居简出,也难怪从一个掮客这里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但季如云这条线索实在太宝贵,结果问了半天我连瓷瓶里有什么门道都没摸清,怎能不沮丧。
他说这个人我们招惹不起,分明就是在划清界限。
我这回出手抓了季如云,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那个人耳朵里,想必这个梁子就此结下了,对我来说此行损失大于收获。施阴法的人多数认钱不认人,急了眼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原以为季如云就是那个施法者,没想到这孙子竟然只是个传信的。
我气急败坏又扎了几针,季如云被折磨的屁滚尿流,接着说这个瓷瓶里的确入了大灵,但是什么大灵那个人也没告诉他,季如云本人也不会破法,但这次给我定制的这个瓷瓶里,附着一个车祸死去的女学生,按我之前的需求是可以完全满足的。
“你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害人不?”我磋着牙齿说。
季如云头跟捣蒜似的点:“我特么当然知道啊,但是事主明确要这个东西,你知道那个人也是认钱不认事的,不过上次那个女的真的说就要自己男人变成打桩机夜夜欢歌,那个人才下了猛招……”
“什么猛招?”我眼角一跳,意识到他说到了关键部分。
季如云干咳了一下,看着我说:“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懂点道道,给他家破了法?”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分明觉得心里一阵不安袭来——这小子看上去一副邋遢像,为什么每次说话都正好能说到点子上?
见我没答话,季如云哆哆嗦嗦站了起来,看来刚才几下针扎让他痛的不轻,我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但随即被我的理智克制了,我身体里住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随时随地会对我见到的任何雄性动物发浪,我几乎有点活不下去的错觉。
吕小布和珞小溪见我愣在当场,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我,场面有些尴尬。
“咳咳,那什么,这瓶子你到底要不要啊?”季如云缓过劲来,怯生生问了一句。
吕小布抬腿就是一脚:“奶奶的就这么个阴损的东西我们青哥还会要吗,真是不长眼睛!”
“你是不是给那家人破了法?”季如云灵巧躲过一脚,看着我直直地问。
我点点头说肯定是破了,不然那男主人估计已经翘辫子了。季如云一脸鄙视的表情看着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可真会找死呢。”
“你说啥?”我愣了。
“得了,反正今天都落你手里了,不给你点有价值的情报估计你会用小针扎死我,本少爷还是懂点阴法的道道,你说说你怎么给人家破的法?”季如云用手梳了一下油腻的头发,空气中顿时充满一股过期泡面的气息。
我见他这样说了,于是就把当日在王强家破法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你用自己的中指血破了发丝厌胜是吧?”季如云忽然笑了,我看出来这种笑里说不出来的瘆人,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
“你特么说还是不说?”我怒了,受不了这种欲擒故纵的感觉,于是晃了晃手里的银针和木人。今天本来想狠揍一顿季如云的,结果没想到他不是给瓷瓶入灵的人,一股邪气没地方发的我,憋得够呛。
季如云缩缩头说:“这瓷瓶确实是厌胜物,但我估计你对阴法没什么了解,我的客户要求很简单,就是要让事主增加那方面的能力而且不计后果,我的上线,也就是那个你惹不起的人就施了一个套法。什么叫套法你懂么?厌胜物不止一个!”
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颤,难道那个发丝厌胜也是所谓套法中的一环?
见我神色有变,季如云嘿嘿一笑继续说:“你用自己的中指血破法,那是针对一般阴法和正法的法门,王家这个套法,恰好就是利用了正规厌胜解法中的bug施下的,这瓷瓶里的阴灵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你的中指血,恰好就成为了阴灵附身的引子,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再有啊,为了套出我来你居然又打着幌子定了一个入灵瓷瓶,你脑子怎么想的你?”
我瞬间觉得背脊骨有些发凉:正统的厌胜解法一定是用施法者的中指血破法,这是《卜阴正注》里记载的,这世上竟然有利用解法来二次施法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时间有些晕菜。
也就是说,我在滴入自己中指血的时候,这个什么套法厌胜已经第二次被激活,我和王强现在的境遇就是因为当时我破了法。这一招阴损至极,令我无法想象。
“行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过以你的道行这个阴灵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我们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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