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叔一事过后,负伤的、吸食太多的都需要静养。
修养了一段时间,茶唯已经完全可以行动自如了,之前想自叹修复力极强的她好像没有说话的份。林花花当天就以惊人的恢复能力下床活蹦乱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到几天的时候,章叔如同离了水的鱼,干巴巴的如同血肉被一下子抽干。他身上所有的元气,在短时间内,被体内那股不可控的妖气活活抽干。
那夜,厨房星光点点,兔狲从屋顶窜进去。
章叔也伴随着这一个故事的结尾,消失匿迹。
没人去找,也没人注意。有些人有些事,就是如此,即使是消失了也犯不着人家心里一个堵,连个替你难受的人都没有。
不要难过,那只是现实。
林花花从死亡边缘逃回来后,有一股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痛改前非之势,为了加强自身技能,每天起早贪黑,马不停蹄的修行着。
她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兴起时全身投入,废寝忘食,只是一旦兴致过了,便无心再去理会,坚持这东西,这辈子恐怕与她无缘吧。就连发誓给老祖宗日夜烧香的誓言也忘得一干二净,日日与文零两人心里琢磨着怎么折腾对方罢了!
茶唯趁着傍晚,大伙都吃饭去了,她偷偷的踩着夕阳的尾巴跑到海边来。
半月不见。
寺清面容似乎有些憔悴,目光依旧有神,远远看去,她站在海浪边上,浪花打湿了她的裙摆,也不在意。站的笔直,望着那落日发神。
茶唯划着竹排向她招了招手,风打乱她的长发,却掩盖不住她明眸皓齿亮丽的笑脸。寺清抿着薄唇,也不答应一声,轻踏海浪,轻而易举的站上竹筏。
海风竟撩不动她一丝黑发。
“带我看什么?”寺清语气淡淡的。
茶唯深吸了一口海风,差点没咸味被呛道,她嬉笑道:“带你去感受一下人类最浪漫时刻...作为之前冒冒失失对你的补偿!”
寺清站在风中,纹丝不动,像颗清闲的树。她转过头,眼眸鄙夷的瞥了一眼茶唯,嘴角讥笑似得一勾道:“起不了一丝作用的补偿。”又说:“你似乎很擅长做一些无聊的事。”
被吐槽的那人继续摇着竹筏,根本不受影响。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发丝打在脸上格外生疼,她顿时心生羡妒,某妖真好,这风连她裙摆都未曾吹动,而她头发正群魔乱舞中。
船浆摇曳,往海深,风撩动,月色可人。
今晚的月亮圆润,海水被月光照的透亮,像一副完美的油画。海面上的竹筏是如此的渺小,夜起,浪声随,竹筏在被海水轻轻摇曳的温柔。
海到底是温柔了,起码此刻,月挂高空,盈光柔人,让谁都不自觉沉醉其中,心情大好。
“记得跟一心出过海,当时也是晚上。”寺清语气平淡,坐在竹筏上,望着月亮,勾着嘴角道。
茶唯抱着膝盖,语气愉悦,眼眸被海水映得湛蓝,她笑道:“你看,在海中央微风拂过的小小涟漪,海滩上却是激昂的浪花!”
寺清望着她的眼神充满疑惑。
她又说:“我相信一心对你是好的,只是方式错了,位置错了。”
茶唯正心情愉悦的充当着白莲花,她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这么一说寺清应该会很受用,却没想到她漆黑如墨的眼眸尽是冰冷的寒光,似乎被戳中要点了,语气犹如十二月里的寒霜:“谁允许你说她的?”
然而茶唯神经比较粗,没有意识到此时寺清已经不乐意了,又问道:“本来就是,不然也不会带你看海呀!”
“当时有渔船出海翻船,死了七人...跟此时不同...”寺清抿着嘴笑有些逗弄的玩味又说:“我跟一心,是出来捞尸体的!”
“七人,只找到了六个...眼珠子都是翻开的,皮肤泡的发白,嘴巴长得老大...我们怀疑,第七个人,被拽去当了替死鬼...连尸首都难捞...”
寺清见茶唯吓得嘴巴微张呆滞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茶唯竟然有些愣了,大晚上在海上说这些不太好吧!整个气氛都被破坏了,原本偶尔吹来一阵舒爽的海风,现在只觉得吹来的寒入骨啊。
寺清倒是笑得开心,茶唯想,文零口中那个寺清兴许就是现在的模样吧!
“嗡嗡嗡”
口袋中声音阵阵传来,茶唯掏出手机,广州号码,她接起之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终于接电话了....出事了...邓荣死了,目击者女护士说,是贾戊动的手....警方正到处找他呢!邓荣尸首接回来了,你赶紧回广州一趟...”
接了警局打来的电话后,茶唯整个人被自责与愧疚的情绪淹没,在长沙那一次,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会把那些打伤邓荣的人一并抓获,她还对贾戊信口承诺。
她却忘了!
忘了邓荣还躺在医院,忘了贾戊还在等待她的好消息。
回忆,像河水中涌动的暗流般涌进她的脑海里,原本嬉笑的脸也沉了下来,撅着嘴,眼眸暗沉。
记得第一次见面,上司把那两个青头小子交到自己手里,那规范的军姿,那浑厚有力的问好,每一个细节都透漏着年轻人有的傲气与激情。
邓荣性格比较内向,说话极为腼腆,有话说时还推搡着贾戊,细声细语道:“你先说!”
茶唯随着寺清走进了山里,山里的夜风呼呼刮着。寺清堆了篝火,火光闪闪跳跃,像是在影射她现在的心里。
她趴在自己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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