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十分羡慕克里森这家伙的。无论如何,他知道了关于母亲的事情,而我,却依旧什么也不知道。
同时我也很庆幸,初到威尼斯就能找到线索。因此,我的激动克里森其实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苏婉亭已经死了,仙去了,但克里森的眼泪说明,她是一个好人,被人所怀念和记忆着。这也让我的内心好受了很多。
如果我万里迢迢从东亚赶到这里,结果却得知了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那样的心情,恐怕就比较糟糕了。
所以,我更想知道的事情是——她的姐姐,二叔祖的女儿,按理说应该算是我的表姑,她在哪里?
我相信这个问题对克里森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什么是不能直面的,对吗?
可是结果却让我十分挠头——克里森这家伙分明皱起了眉头!
我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我已经表明身份,并且出示了明朝时的子爵金印为证,那么克里森严格意义上就是我的叔叔。所以他也没有了什么禁忌,甚至因为自己的侄儿就是外面风传的墨西哥侯爵而感到有些兴奋和激动。
坐在克里森的家里,品着他的夫人、我的“婶婶”给我准备的红茶,静静的等着克里森开口。
他似乎想了很久,方才缓缓的讲了起来。索妮娅——就是苏婉亭的女儿,有着十分火辣的脾气性格,从小就十分顽皮好动。
在妈妈在世的时候,还多少有人管着她,她也有所收敛。但是四年前,妈妈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了约束。
特别是三年前,继父也紧随着母亲去世之后,索妮娅就提出她要出海,这可难坏了同母异父弟弟的克里森。这个姐姐从小就罩着自己,对自己关怀有加,如今提出这个要求,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于是,克里森运用自己的巨大人脉,给她打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让她拥有了地中海最安全的航海环境——毕竟,谁愿意跟地中海最大的金主过不去呢?
可是一年前,还真出现一个与金主过不去的人,那就是海盗黑胡子!
据说,索妮娅的船队遇到了黑胡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克里森先后多次派人去和黑胡子交涉,却都宛如石沉大海。
后来,克里森雇佣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追杀黑胡子几千海里,黑胡子万般无奈之下才说出一句话——她很好,但她不愿意回到过去。
克里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多方努力却毫无结果。说到这里,克里森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指了指码头的一队战舰道:“你看,启蓝,我正准备组织第二次针对黑胡子的围剿,你就来了。”
我站起身看向窗外,果然,那些船只都挂着统一的标识,正是威尼斯银行的标志。
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克里森的肩膀,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沉吟了片刻方开口问道:“你认为……她还活着吗?”
克里森愣了一会儿方才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尽最大努力,去确认她的消息。你明白吗,启蓝?”
我点点头,端起红茶一饮而尽,冷冷的笑道:“如果消息确实掌握在黑胡子手里,那么正好,我会让他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实际情况的!”
克里森惊喜道:“怎么?你和黑胡子也有交情?”
我笑着道:“确实有交情。他在来时追了我一路,我和他可是好朋友呢!”
克里森无语片刻,方才摇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在死亡和开口之间,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
第二天,威尼斯的航海界就沸腾了!他们收到消息,此时在地中海风头一时无两的墨西哥侯爵对海盗黑胡子发出了必杀令!
而如果黑胡子不想死,那么一个月后,主动到伦敦来领罪,过期不候,必杀为止!
当然,如果黑胡子认怂,那就一辈子缩在地中海,缩在港口中了此残生好了。
黑胡子纵横地中海这么多年,何曾有人见过这样蔑视其存在的言行。可是如今有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向其发出挑战,不!是绝杀指令,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而以地中海的信息传播速度,不出三天,这条消息一定会尽人皆知!
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准备向克里森辞行,这家伙却十分重感情,邀请我又住了两天,临走还送我一张金卡,必要时可以到威尼斯银行的任何一家分行透支五万金币!
这五万金币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却从中深深的感受到一股化不开的情意。这是克里森对母亲哀思的体现,我也没有矫情,将之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
离开威尼斯,我马不停蹄的往伦敦赶去,我必须立即组织力量,准备剿灭黑胡子,兑现向二叔祖的承诺。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但是我又深深地知道,此时绝不能自乱阵脚,所以我压抑着心中的激越,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我相信,黑胡子一定会有所举动——也许不一定会真的来伦敦,但他一定会有其他的动作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所以我必须立即赶回去,提前谋划布置,才能真正让一切都控制在手中!
刚到里斯本,我就收到了不悔的消息,他并没有返回伦敦,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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