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皇帝姐夫,她骄傲的差点将小鼻孔对上了天。
“闻人嘉鱼说的这般言之凿凿,她为什么不去皇帝那里告发我,还要挑唆着你一个小姑娘来?”
“……不是嘉鱼姐姐挑唆我的,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再不交出解药,嘉鱼姐姐就是痒死了。”
她看到闻人嘉鱼抓的满身伤痕,简直悚目惊心,眼看着那样一张明艳动人,漂亮的脸蛋就要抓成花脸了,她也跟着着急。
可是这个洛樱实在太可恶,不给嘉鱼姐姐解药不说,还纵容挑拨什么催命鬼郎君砍了武二的手腕,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洛樱不想再应付一个无知无识的小丫头,她也没精神应付她,扬了扬眉,冷声拒绝道:“解药没有。”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累了,你若想继续留在这里,请便。”
冷袖一拂,转身就要离开。
“洛樱,你好大的胆子!”尉迟兰雪像一只小刺猬似的赤溜跑到洛樱前面,张手一拦,心中略微有些发虚的威胁起来,“今天你必须交出解药,否则,我真去我皇帝姐夫那里告发你了,到时侯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来是瞒着姐姐的,若让姐姐知道她就这么冒冒然的跑到别人的府上替嘉鱼姐姐来要解药,姐姐一定会责备她,如今姐姐有喜了,她也不想惹她生气。
她想,如果洛樱交出解药就罢了,没想到,她如此的不识好歹,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再一次搬出皇帝来恐吓她。
“去吧!”洛樱呵呵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伸手朝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你现在就可以去,没人会拦着你!”
这件事,不要说闹到皇帝那里,就是闹到太后那里她也无所畏惧,闻人嘉鱼要她的命,她给她这点惩罚也不为过。
“你——”
尉迟兰雪没想到她如此淡定,被震呆了,睁着两只滴圆的眼睛瞠目结舌的瞪着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局促的站在那里。
洛樱再不和她说一个字,抬脚就走了,她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回过神来时,哼的一声“跺”了一下小脚,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开了。
暗处,角落。
有个如弱柳般的身影走了出来,看着尉迟兰雪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得意之后,又心生惆怅和焦虑,一阵风刮来,所有的情绪全都凝结成深深的恐慌。
她到底要不要相信洛熙平的话,要不要回禀圣姑师父?
如果洛熙平的话当真,那她如何接近沈遥,拿回锁心钥,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
如果洛熙平的话是假,那她也打草惊蛇了,想要找到锁心钥,更是难于登天。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能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任务。
她到底是继续留在洛府,还是找机会接近沈遥,还是干脆逃走,逃到江州,寻求沈家的庇佑?
她的心,在风中凌乱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她几乎没有力气走路,手扶住墙角艰难的独自支撑了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的朝着书房走去。
红棱弄了假的金风玉露给她,她只能自己弄来了真的,今晚,她要做最后一博,套出洛熙平的真话,她才能决定到底要怎么做。
她终是没能如愿,这一晚,她被洛熙平折腾的昏死过去,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套出来。
因为,她去芙蓉坊购买的金风玉露足足加了一倍药效,哪怕她只是往洛熙平的酒里加了两三滴,在自己打开瓶子的那一刻,她自己也中了迷香,不仅昏死,还弄了一个大出血。
第二天洛熙平清醒时,只看到李玥衣衫尽毁,卧在血泊之中,他几乎不曾吓得昏死过去。
就连他的手,也不知在何时沾染了满手污血,在那一刻,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该怎么做。
好不容易回过了神,他也不敢轻易命人找太医来,怕这样的事闹出来脸上太难看,毕竟,他还在家孝期间,如果让人知道了,那他铁定要完了。
不找太医,又怕李玥就这样死了,在这样的关头,突然多死一个人,还死在了他的书房,难免会引起人的怀疑,他还是脱不了干系。
再说,洛玥还有沈家做后盾,白嬷嬷刚走,她就死了,沈家若闹上门来他脸上还是难看。
想来想去,也没个主张,这种事,又不好找洛樱商量,否则他这个做父亲还有什么做威信可言。
忽然,他勾起肚子朝屋外望了一眼,然后慌里慌张的先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的穿好衣服,叫了一声:“德顺!”
德顺只知道昨儿一夜屋里的两位颠鸾倒凤,乐不思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洛熙平叫他的声音甚为惊恐,他连忙小步跑了进来。
一掀帘子,就闻到满屋的血腥之味,他定眼一看,顿时大骇,忙问道:“老爷,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洛熙平面色惨白,双眸阴沉而惊慌的盯着他,答非所问:“德顺,你对我可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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