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卫元极拉着洛樱的手已经走出了几步远,守门的侍卫只当是小情侣吵架,又知道卫元极的脾气,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敢上前阻拦,任由卫元极将洛樱带走了。
最终,两个人也没有去集芳阁喝花酒,因为两个人出来时都没有想过要去喝花酒,卫元极身上压根就没带一两银子,也就洛樱身上还有一些零碎的银子,喝花酒肯定不够,两人干脆选了街角的小酒馆坐了下来。
来的太早,小酒馆里除了他两,并没有一个客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卫元极更觉得尴尬,出门喝个酒,还要姑娘家花钱,简直太丢面了,可是,他今天是一个人出来的,又没骑马,就算想让人回府拿钱都寻不到人,只能憋屈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闷闷的低头喝酒。
“好了,卫元极,你喝的够多了,别把自己又灌醉了。”
她喝不惯烈酒,听老板娘介绍店里新酿了果酒,便叫了一小壶果酒,一杯下肚,只觉得甘甜无比,不自觉的就多饮了几杯果酒。
一路上走来,卫元极都跟她赌气,除了说了一句:“小爷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几乎一个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及至到了这间小酒馆,一来就叫了一坛最烈的酒,然后又一句话不说,只喝酒。
“不用你管,我醉不醉与你有什么相干!”
卫元极又狠灌了一口酒,浓烈的酒沿着他下巴滴落下来,晕染了他月白的衣裳一片酒渍,他丝毫不管,喝酒的姿态甚是狂放。
“我们是一起出来的,你醉了怎会与我无关?至少我要将你安全的送回府里。”
洛樱知道他心里定然是恼极了,也不想再惹他,可是又不能一唯的任由他使劲灌酒,这长陵城认识他的人很多,恨他的也很多,她不想让他出事。
听了这话,卫元极慢慢的抬起眼皮,晨间的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打进来,照进他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发红的暖光,他忽然挑起了唇角,戏笑一声:“阿樱,其实你心里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你醉了。”
“不,我没醉。”
一语刚了,忽然听到一个嘶哑到几乎快发不出来的声音:“洛樱,本公主……终于找到你了。”
卫元极就好没听到一样,动也不动,皱着眉头继续喝起了闷酒。
洛樱回头一看,就看见酒馆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绯色锦绣霞衣的姑娘,在阳光的映衬下,霞衣熠熠生辉,看上去十分华贵。
她没看见这姑娘的脸,因为头上戴着一个黑纱帷帽,遮住了她的脸孔,不过她还是轻易的就认出了她,正是闻人嘉鱼,眼光微微朝下移去,就看到她从袖笼里露出的指尖上有斑斑红点,还有几道带血的抓痕。
看来,那小太监得手了。
当时,她骗那小太监说给他喂下的是穿心噬骨之毒,其实喂的不过是普通的药丸,略有小毒,却无需解药,自己就能好了。
不过,为了让那小太监信以为真,第二天,她还是按照约定时间派人给那小太监送了半粒解药,至于这剩下的半粒解药,她这几天一直忙着别的事,早就将这件事忘记了。
听闻人嘉鱼这样的口气,她知道八层是小太监招出了她,当然,她也无惧,是闻人嘉鱼派人暗杀她在先,她只是给她尝一点苦头,已经算便宜她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凝的寒气,放下手里的白瓷酒杯,淡漠的看着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闻人嘉鱼一来就看到了卫元极,否则,她就早抽了鞭子冲上来,直接将洛樱抽个脸开花。
在回答洛樱的话之间,她又看了一眼卫元极,浑身没由来的萧瑟了一下,她知道这不是找洛樱算帐的最好时机,本来,她想忍一忍,等洛樱落单时再找她,可是她实在忍不住了,她一刻也忍不住了。
就是此刻,她站在这里,浑身上下刺痒无比,直痒到了骨头缝里,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好似长满了芒刺。
她恨不得马上扒了衣服,狠命的挠,狠命的抓,可是她的身上,还有她的脸几乎要被抓烂了,她如果再不找到洛樱拿解药,她就要被自己抓的毁容了。
不自觉的,她烦燥的耸动了一下身子,想要通过摩擦衣服来止痒,可是越动越痒。
双眼盯着洛樱恨得充血,恨得想要食其肉,吸其血,可是有卫元极在,她不得不放低了身段,放软了声音。
她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洛樱,解药,请你给我解药。”
洛樱眼睛里的寒冷好像被冻结住了,漆黑的瞳仁暗的一丝光亮都没有,声音也是异样的冷:“公主什么意思,什么解药?”
“洛樱!”她痒得几乎要崩溃,声音一下拔高的嘶叫起来,就在此刻,她看到卫元极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着冷戾的恼意,她吓得浑身一软,又放低了声音了,伸手挠了挠手背,咳了一声,嘶哑着嗓子道,“你开个条件吧,到底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洛樱冷笑道:“公主你找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解药。”
这痒痒粉并不会要闻人嘉鱼的性命,但至少会让她痒上半个月,如果她能控制住不抓不挠,待药效一过,自然毫发无伤,可是如果她控制不住,毁了容都是轻的。
她想,这世间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控制得住这样食不能安,夜不能寐的瘙痒,若不是闻人嘉鱼太过狠毒,她也不会下此狠手。
“臭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闻人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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