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发沉。
“怎么了?”她扯了扯男人的衣服,小声地问道。
“我要带你见的人就是三伯。”
纪如锦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抑或是要做什么。
“阿锦,三伯有话跟想你说。”
他搂着纪如锦,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声,又看向楼上站在落地窗前的慕子桡:“我上去找子桡。”
说完,松开她便朝大厅走去。
纪如锦不知道三伯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但还是笑着走了过去。
“三伯,慕萧寒说你有事找我。”
三伯看到纪如锦过来,声音温温柔柔的,顿时紧张得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今天,他想了一整天该怎么开口,甚至都在纸上写好了,可是看到她时还是紧张又激动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从口袋里掏出白天写的那张草稿纸,递到了纪如锦面前。
纪如锦一脸疑惑地接过纸,打开一看,神情变得震惊而又不敢置信。
她伸手捂着张大的嘴,泪水就这样猛地涌了出来。
楼上,慕子桡看到这一幕,非常郁闷。
他没想到,老爹带回来的人竟然会是纪如锦的养父,真不知道该说是缘份还是狗血。
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怪异又嘲讽地看着来人:“你这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怕她无依无靠,所以连消失了十多年的养父也被你给翻了出来,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她亲生父母也给找出来,就觉得功德圆满了?那你干嘛不顺便给她找个男人?这样你一死,她又可以立马嫁给别的男人,多好!”
慕萧寒只当他是在放屁,但仍是神色冰冷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三伯是宇文山,看看从药方那里下手,能不能找到突破。”
谁会想死?但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也不会退却,不过,正如慕子桡所说的,他接下来确实想找到阿锦的亲生父母。
如果他真的活不久了,至少要找到可以保护她的人。
“还用你说?只是,不知道三伯肯不肯把药方交出来。”慕子桡有些心烦地抓了抓脑袋。
突然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你去要,他会给。”慕萧寒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紧紧地看着楼下,哭得不能自已的纪如锦,眉头倏地蹙了起来。
慕子桡挑了挑眉:
“接下来,你打算对江家动手了?”
“不是我,是你爹和我。”慕萧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是他推动这件事的,但如果能把十二年前毫无头绪的古墓案件破获,对身处高位的慕秉恒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
更别说,这件案子有可能还会扯出萝卜带出一串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她,是连我爹给也算计上了。”
慕子桡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虽然他醉心医学,但自己的堂兄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狠起来的时候,连自己的爹妈都可以算计一把。
慕萧寒却是转身就走。
“哎,你干嘛去啊?”
“安慰老婆。”男人一阵风似地出了书房,慕子桡愣是打了个冷颤。
这恩爱秀得他这单身狗都受不了了。
纪如锦知道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因为父亲还活着,可是,她却好难过,好委屈。
以至于哭起来的时候,好像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难受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慕萧寒走了过来,将她抱住,沉声道:“阿锦,别哭了。”
纪如锦摇了摇头,还是哭个不停,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抖。
三伯看着这一幕,也是老泪纵横。
“阿锦,乖,别哭了。”慕萧寒也察觉到她哭得有点失控,搂紧了她提醒道。
纪如锦边哭边道:“我……我,我停不……停不下来。”
“让她哭没事,过会儿就好了。”慕子桡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来,靠在柱子前。
“三伯,恭喜你。”
三伯点了点头,看着纪如锦哭成这幅模样,心里内疚得难受。
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哭成这样啊!
一个小时后,纪如锦才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眼睛又红又肿,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慕萧寒脱了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又搂着她。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跟我回家。”
纪如锦哪肯走,她还有好多话要问,好多事情想说。
三伯也缓了过来,抓着她的手拍了拍:“倾城,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在鬼门关里走了一次,就怕了。可是却害得你吃了十几年的苦头。都是爸爸太懦弱了。”
纪如锦摇了摇头,虽然她很委屈,也有些怨父亲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但想到他堂堂的考古界权威级的教授为了躲避再次被害,这些年隐姓埋名,便再也怨不起来了。
“爸爸,我不怪你,只要你还活着就够了。”纪如锦说着泪水又掉了下来。
这下慕萧寒再也无法忍受了。
直接抱着她走出了大厅。
“慕萧寒,你干嘛呀!我话还没说完呐。”
“哭得丑恶死了。”某人嫌弃地扔下一句话。
纪如锦便噤声了。
回到家,她走到镜子前一照,顿时被自己吓到了。
慕萧寒换了睡袍走过来,见她撅着嘴照着镜子,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
“真丑。”
纪如锦顿时更心塞了。
“你干嘛不早说?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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