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通往未来的路33
第二天，老太太跟着她家“大宁”去做了检查。
影像室主任把片子拿给宁言书看，人的大脑是最精密且神秘的部位，只能确定是后遗症，但却不能确定日后会有什么改善，或者是，会不会再恶化。
从医院出来，老太太拉着孙子的手问：“我病了吗？”
“没，您好好儿的。”
宁言书牵着老太太过马路，不敢叫她瞧出一丁点不对劲。
老人家信他的话，听了松口气，说起家里多出来的小狗，问要不要给对面姑娘送回去。
“您喜欢就养两天，我跟她说一声就成。”
“那还是送回去吧。”老太太虽然喜欢，但觉得这样不好。
回了家，把小狗抱出来交给宁言书，老人在门边瞧着，宁言书想想，礼貌地摁门铃而不是自己开锁进去。念初莫名其妙看着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黄蛋蛋。
他把狗放到她腿上，返回来。
老太太虽不记得了，潜意识里也怕他被抢走，紧紧拉住他的手，关上了门。
可这只是一扇门而已。
从这天起，又开始了宁言书去上班念初滚着轮椅到对面的模式。
没和他打过招呼。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可她查了，这毛病不训练的话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来。不指望她能记起什么，最起码，不能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齐阿姨见念初进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偏她腿上蹲着一只黄蛋蛋。黄蛋蛋这狗是这样的，它不允许这世界上有人不喜欢它，从小被捧着宠着长大的狗，心比天高，觉着自己比什么狗都可爱，可爱死了都！所以，面对不喜欢它的齐阿姨，它是卯足了劲展示自己的风采和魅力。
小爪子落地，哒哒哒要靠近，齐阿姨吓得往里屋跑，把老太太喊出来对付。
秦筝出来一瞧，怎么又是对面的狗？还多了个小丫头？
她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这姑娘，不想跟她说话，让齐阿姨出来送客。可惜齐阿姨躲在里头不敢动，黄蛋蛋已经站在卧室里了，仰头瞧着瑟瑟发抖的阿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冷。
念初把小学课本摊开，说咱们念首诗吧。
老太太想拿擀面杖把她打出去。
她们俩也是奇怪，一个不自我介绍，一个不问来历，宁言书下班回家瞧见的画面十分有趣，小丫头被老太太气得要死，老太太一脸冷漠不合作。
见他回来了，课本收起来，喊上黄蛋蛋，要回对面。
老太太却不让小狗走，抱在手里不撒手。
小丫头哼一声，自个回对面了。
宁言书拿起书一瞧，最简单的汉字，上头标有拼音。
老太太抱着狗告状：“忒烦人了，脸皮忒厚，赶都赶不走，你说怎么有这样的人啊！我算开眼了我！非要我照着念，我就不！我又不是刚识字的小孩儿！”
黄蛋蛋一听，想给他们家小丫头解释解释，无奈说不了人话，只能狂舔老太太手心。它舌头软，舔得痒痒，老太太笑起来，疼爱地揉揉狗头。
宁言书在姥姥身边坐下，说：“她是个很厉害的作家，不是上赶着来看你脸色的，我觉得这样挺好，您要是不喜欢，以后等我下班您就跟我一块念，整好我也补补缺漏。”
老太太哼一声，不搭理。
觉得这俩人胡闹。
***
第二天，念初照旧不打招呼就上门，脾气可犟的小丫头，又带过来两只小狗，小狗站在轮椅上威风凛凛，老虎跟在车边，一过来就往地上一趴，是个镇守将军的模样。
老太太想玩狗狗，撇了黄蛋蛋去抱另外两只，瞧着老虎是喜欢，喊齐阿姨给做好吃的。齐阿姨在厨房搁了张小板凳，非必要不出来，黄蛋蛋急得嗷嗷叫，想让老太太最疼它，可惜小狗在老人眼中都是一样的，它黄蛋蛋也没什么特殊，这会儿玩不过来了都。
黄蛋蛋只好另辟蹊径，小爪子推开了厨房门，亮着一双狗眼打招呼：“嗨，你好啊阿姨，我来啦！”
齐阿姨探出个头求念初：“把你狗接出去成不？”
念初喊声黄蛋蛋，小狗哒哒哒跑出来，有点委屈。
念初揉揉狗头，齐阿姨砰一下把门锁死，终于能松口气。
继续上课，内容枯燥，可令人意外的是，老太太居然肯跟着读了一篇课文。
念初心里也吃了一惊，但面上淡定。
她与这位老太太，拼得就是谁比谁淡定。
念完一篇，不肯再念了，课本一扔，蹒跚地进厨房要给小狗大狗张罗好吃的。
跟小孩一样，念初一松一紧，让她玩够了，喊回来，继续学。
老太太不耐烦：“你怎么总待我家啊？赶紧走！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孩子！”
念初没让，挺起胸，虽然人坐在轮椅上比老太太矮一截，但气势不输，有了当年那小霸王的模样，反驳：“我怎么没礼貌了？我一进来就喊您，请您过来念念书，还带了小狗给您玩，您也知道自己最近总忘事吧？我为您好，知道您不喜欢我也上赶着让您埋汰，您这篇念完了我就走，我也不是图在这里吃您一口粮食，我做饭可好吃了。”
这话，被没打招呼回家的宁大夫听了个一字不漏。
这敢情好，老太太赶紧告状：“大宁，你瞧瞧，她忒能说了，欺负我一老太太说不过她！”
念初两条小眉毛簇起来：“你要怪就怪吧！”
宁言书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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