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尔朱荣的身手,每一剑所潜在的杀机是绝对可怕的。
葛荣虽有神功护体,但对付尔朱荣这般高手,仍只是无可奈何,也根本无法抵抗,他只是想不出为什么尔朱荣来得这么快,对方不是被桑达巴罕所擒吗?那为什么尔朱荣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连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这不能说不是一个让人奇怪的问题,当然,世间值得称奇的事情仍有很多,而葛荣这辈子见过的奇事绝对不少。
让葛荣担心的只是地上一路滴下的血迹,这会暴露他的行踪。否则,如此深夜,他大可坐下来好好休息,根本不必担心尔朱荣追来,可此刻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葛荣此刻却发现一队人马驰来,一长串的火把,将夜空照亮,郊野幸亏多是林荫之处。
葛荣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无论来人是谁,对他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除非是葛家庄的兄弟,但尔朱天光封锁了泰安镇,这群人是葛家庄的弟子希望很渺茫,因此,葛荣必须躲避。
当葛荣蹿上树梢之时,那队人马的面目已出现,却是一队官兵。
葛荣不由忖道:“这大概是看到了那烟花信号赶来之人,幸亏自己走得快,否则以重伤之躯抗拒这些官兵,恐怕有些力不从心。”
“汪汪……”葛荣心中凉了半截,对方居然还带来了猎犬,这下子可真的要糟糕了,正想着那猎犬已经向他隐身的树上狂吠起来。
“唏津津……”战马一阵低嘶,也全都围了过来,唯有猎犬嗅着血腥之气狂吠。
“什么人?快出来,否则我们放箭了!”其中一名官兵头目张口呼道。
葛荣知道再也无法躲藏,只好飞身落下,不过他却认为对方不能识破他的身份,因为此时他仍戴着面具。
“汪汪……”猎犬还没扑上去,已被踢得翻了两个跟斗,直跌出去。
“畜生找死!”葛荣低吼道,这还是他未用什么力,否则那猎犬的脑袋不迸裂才怪。
那些官兵一呆,他们没有想到出现的竟是这样一个戴着鬼脸面具、浑身沐血的人物。
“你们谁身上有刀创药?快拿些来,大将军可在其中?”葛荣向前踏上两步,以一种不怒而威的声音连串问道,他竟先入为主地把握住这些人的心神。
那些官兵果然一愣,竟被葛荣的语调和神态给震住了,在没有弄清对方虚实之下,他们根本就不敢胡乱出手,生怕眼前的这人极有来头,如果得罪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何况,泰山脚下龙虎聚会,什么身份的人没有?此刻他们虽然已张弓搭箭,但只是做做普通防卫而已。
“我问你们有没有刀创药?难道没听见吗?你们大将军的营帐在哪里?我有要事跟他商量,先将药拿上来!”葛荣装作有些气恼地道。
那开口说话的官兵头目还算见过世面,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葛荣,有些漠然地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葛荣拿到刀创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你们立刻派人回去告诉你们的大将军,就说阿那壤潜至中土,而且到了泰安,更有大批吐谷浑奸细潜至了泰安,告诉他刘文才与阿那壤交手后,受了重伤,让他们快来接我!”
“啊……”近百名官兵全都大惊,葛荣的话的确让他们惊异莫名,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柔然王阿那壤竟然也到了泰安,而且还伤了刘文才,虽然他们并未见过刘文才,但是刘家的二当家他们却知道。
“你是……”
“老夫就是刘文才!”葛荣打断那头目有些疑惑的话语,沉声道。
那些官兵再惊,哪里还敢以箭矢相对?全都收下了强弓,态度变得十分恭敬,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会见到刘家的二当家,更不知道刘文才长着一副什么样子,在他们的想象中,刘文才本就是极为神秘的人物,而眼前这人戴着鬼脸面具,无法看清其真正面目,这本就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再则,此人虽身受重伤,可那股凛然霸气,依然具有极强的震撼力,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眼前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葛荣自怀中亮出一块令牌,冷傲地道:“要不要验明身份?”
那群官兵见葛荣亮出一块闪着金光的五寸令牌,皆大吃一惊,后听葛荣这么一说,才知道对方只是在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怀疑?虽然没有看清令牌之上刻了些什么,但那名官兵头目仍不得不诚惶诚恐地道:“不知是刘大人大驾,小人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们只管照办就是!”
葛荣心头暗笑,收回令牌,他早就估到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胆子敢检查他的令牌,只要抬出刘文才的名号,就已足够震住这些官兵,官兵们又岂敢再仔细检查他的令牌?但如果这些人真的要检查葛荣手中的令牌,他就只好杀出重围逃之夭夭了。这块令牌只不过是他的一面金令而已,哪里是什么刘家之物?他这么做只是孤注一掷,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如此做绝对不会输。
葛荣之所以能够拥有今天,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远见和智慧,更多的是他善于赌运气,行事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但是却必定能赢,这也就形成了他独特的魅力。
“阿那壤也受了伤,他不会逃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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