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竟是叔孙长虹,元费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叔孙长虹。他很平静,可是他只平静了一会儿,等到他赶到叔孙长虹的住处时,他立刻变得不再平静,而且一掌拍碎了一张红木桌子。因为叔孙长虹不见了,凭他的感觉,他知道叔孙长虹走了,而不会是留在元府之内,立在他身边的是仲吹烟和楼风月及一干元府精锐子弟,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因为在敌人的尸体中,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五个驯狗师的尸体,还有叔孙长虹的家将。而到此刻自然不会没人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人是谁了,可是叔孙长虹居然走了,至于怎么走的,竟然没有人知道。
“看看这里是否有通往庄外的地道。”仲吹烟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沉声道。
元费望了望仲吹烟,又仔细地打量了这屋子一眼,这里的一切,对于他这个元府大总管来说,自然是极为熟悉,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道:“你们想要从这里挖一条通往庄外的地道,并不是很容易的事,而这七八天时间,他如何可能在此挖地道呢?”
仲吹烟淡然一笑道:“叔孙家族之中的奇人异士极多,其中会挖地道的也大有人在,而在城隍庙之前,他们不是挖了数条短地道以寻逃脱吗?他们挖地道的速度的确是让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禀报大总管,这里有个洞穴。”一名亲兵高声道。
仲吹烟不由向元费望了一眼,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看来被我猜中了。”
元费心中也为之一沉,急忙赶到那洞穴之旁,这里正是坑边,洞穴口设计极为精巧,若不是有心之人且细心查找,绝难发现这里会有如此一个洞。
元费不由得愕然,他真的想不到居然会在无声无息中被人耍了这样一招。
“下去看看,是否有地道通向庄外。”仲吹烟很平静地道,那老脸上的皱纹,像是扭动的蚯蚓一般挤得像是一种愤怒的代号,目光之中闪过凌厉无比的杀机。
元费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向仲吹烟问道:“仲老有什么看法?”
仲吹烟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我怀疑这些人之中有萧衍派来的人。”
“萧衍派来的奸细?”元费一声惊呼失声问道。
“不错,我怀疑那些人当中有冉长江在其中,我对郑伯禽一系的刀法,曾细致地揣摹了一下,这一群人之中,有很多人的刀法似是郑伯禽的刀法。”仲吹烟神色凝重地道。
“冉长江,就是萧衍身边的十大金牌信使之一的冉长江?”元费抽了口凉气道。
“不错,我说的正是他,只是不敢确切的肯定,但这人绝不是彭连虎。”仲吹烟肯定地道,顿了一顿,又道,“我不明白萧衍派出冉长江来我们府上查什么。”
元费似有所悟,对身边的楼风月道:“你快通知穆立武放大搜索面积,对城隍庙一带加强人力,仲老跟我来一下。”
仲吹烟一愕,便听元费对身边抬着软床的人道:“去‘挂月楼’!”
仲吹烟这才知道问题可能真是出在‘挂月楼’之上,忙跟在软床之后向“挂月楼”而去。
“挂月楼”的守卫极为严密,长孙敬武的神情一片肃穆,因为他正立在一具五脏六腑全被震成粉碎的尸体旁,有些发呆,他真的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那死去的人似乎根本就来不及有丝毫的反抗,这几乎是有些骇人听闻,因为这人本身是府中的好手。更让他吃惊的是楼上那一层墙开了一个大洞,根据他的眼力,可以看出这是用脚踢穿的,一想到如此可怕的劲力,不由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世上的高手的确多得可怕。
元浩亲自下了密室,很久才出来,但出来之后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让长孙敬武看得大为骇然,而在这时,元费坐在软床上也疾奔了过来。
元浩纵身从楼上跃下,来到元费的身边,脸色铁青地道:“阿三他们全部死了。”
“什么?那了愿呢?”元费失声叫道。
“他还在,只是他并不说话,而且还有几具贼人的尸体在里面,他们有的是死在剑下,有的是死在刀下,凶手的武功高得骇人听闻。那贼子似乎是死在蔡伤的‘怒沧海’之下,不过还不敢肯定,但我想除了‘怒沧海’之外,没有什么刀法会有如此凌厉无比的气势,连石壁也被刮下两寸厚的石粉。”元浩有些虚弱地道。
“蔡伤的‘怒沧海’?”元费一惊从软床上跳起来骇然道。
“我只是在猜测而已,而阿三他们是死在剑下,这种厉害的剑气我也从来都未听闻过,阿三他们四人全都是眉心至鼻梁被割开,而且四柄刀都被切成碎铁牌,青石地面上都留下密密的剑痕,似乎只是一剑之功。可是这似乎根本不可能。”元浩脸色苍白得有些失血地道。
“剑痕居然刻在青石板上?”仲吹烟骇异地道。
元费也呆呆地像是被吓愣了的病乌龟,喃喃地道:“这是什么剑法,难道是尔朱荣亲自出手?除了他还会有谁有如此可怕的剑法呢?”
元浩的脸色霎时都变成了死灰之色,不由惊骇道:“我元家与尔朱家向来是相互敬重,尔朱荣何等身份,怎会亲自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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