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暮云执起毛笔,思量了一下,忽而沉了沉眸,这才铿锵有力的落笔,挥毫之间丝毫不拖泥带水,神情之间净是专注。
自重阳宫宴的事之后,宁太妃被幽禁太妃宫中,安静了一段日子。
许是怕舒暮云再受到什么伤害,在那次之后,曦宸宫的守卫被南宫辰生生多加了几倍,曦宸宫内几乎每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守哨的士兵,而送去曦宸宫的膳食更是经过重重筛选,想要在舒暮云的食物里下毒几乎不可能。
舒暮怡想要钻其中的空子也无从下手。
而南宫辰每日下朝都会来曦宸宫,可却总是被舒暮云拒之门外,到最后,南宫辰便偶尔才来一次。
后来听风在笑梅那里打听到,舒暮云每日都会在曦宸宫里练字,南宫辰听到的时候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宁愿每日无所事事的在曦宸宫里写写画画,也不愿意来看他一眼?
舒暮云这个样子,南宫辰有时候会生起一股闷气,他们已经有多少久没见过面了?她是他的皇后,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些?
难道是因为怀了身孕,所以她开始有恃无恐了吗?
这种念头一萌生,就像洪潮一般止不住,南宫辰本就被一堆的政事扰得心慌神乱,舒暮云还那么任性,当下一股燥闷之气郁结在心,久久不散。
不管再怎么生气,他一连那么多天被她拒绝在曦宸宫外,也该消气了吧?
转眼就到了深冬,十二月中旬,舒暮云已经怀胎六月,肚子渐渐圆润了起来,但因为舒暮云这段日子有些郁郁寡欢,再加上怀孕夜里难眠,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舒心过了。
但为了孩子,这六个月来舒暮云每天晨起都会到曦宸宫的院子里走走,也会强迫自己吃东西,在现代的时候她看到很多孕妇怀孕的时候都会呕吐,更有甚者会整日四肢乏力精神萎靡,这样相比下来,她倒算好了。
她没有恶心乏力的感觉,胃口不好也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而夜里难睡倒是在所难免,毕竟挺着个大肚子,不像以往那样可以随意翻来翻去。
小桃跟笑梅现在每晚都会轮流守夜,就怕自家主子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日,舒暮云踩着白雪,到院里走了两圈,直到感觉有些累了,这才回殿里吃早餐,在这宫里,她没有什么能够娱乐的节目,南宫辰不让她碰药,也不让她摆弄手术的器具。
重阳宫宴又在宫里加了那么多守卫,说实话,她只觉得有些讽刺,这些守卫在她看来,不知道是用来保护她,还是用来监视她的。
南宫辰偶尔也会来曦宸宫来看她,只不过她已经没有激情再去满脸欢笑的期待了,重阳宫宴的事就像在心里落下的一道伤疤,让她无法释怀。
但说去埋怨,又没什么可埋怨的,像是在生气与失望过后,就突然平静了下来。
现在,南宫辰要是来曦宸宫,她就招待一下,安安静静陪他用餐,听他说一些无关要紧的事,必要的时候就点点头,再多的就没有了。
而南宫辰心里却是有气的,她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辩解什么了,不想多管也不去多想,管多了,想多了,难受的还是自己,这样对腹中的胎儿不好,她不想这样。
两人曾经的无话不谈,已经变成了连多呆一会儿都觉得沉闷的场面。
吃完早餐,舒暮云就像往常一般开始写字,她写了四个多月,写了很多,写下来的东西被她装订成书本,一本一本的,但她从来不说自己写了什么,她不说,也没有人去问,只有偶尔帮她磨墨的小桃跟笑梅知道一些,但具体的她们又不会去深入的探究。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舒暮云又被有心的人以此来做了文章。
皇宫御书房,南宫辰看着手上的折子突然怒气汹涌,一挥大手就将御桌前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嘈杂。
周公公急急忙忙的进来,一看到这样的情景登时吓了一跳,眼见南宫辰眼眸沉怒,识趣的没有多嘴说话,轻悄悄的叫来两个小太监进来将洒了一地的奏折收拾起来。
以前就听说过这个主子还是王爷的时候脾性就不好相处,如今他是体会到了,这怒火三天两头的发,他伺候这大半年下来命都要短两年。
不一会儿,听风也因为屋里的动静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这副情景忍不住微微一怔,揖手小心的唤了一声:“皇上?”
南宫辰闭着沉怒的眼眸深吸了口怒气,这才抿唇问道:“皇后现在在做什么?”语气带着质问。
听风噎了一下:“回皇上,就如往常一样。”
“又是练字?”
“是。”
听风的回答好像完全激怒了南宫辰一般,只见气愤的凝起一掌,“嘭”的一声拍在书桌上,书桌登时四分五裂,周公公刚命人收拾好的奏折又散了一地,这回连桌子都要重新布置一张了!
听风的心脏登时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这么生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南宫辰执起一本奏折,怒气冲冲的摆驾曦宸宫。
听风见自家主子这番模样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好,南宫辰前脚刚走,后脚就忙让人去请住在凝华宫的贤太后。
曦宸宫,舒暮云执着毛笔,细细的在纸上写着,偶尔会停下来翻一翻大乾史记跟大乾图版,后又会专注的写起来。
突然,门外响起了守卫的叩拜声:“参见皇上。”
然而这叩拜声还没说完,就见南宫辰已经沉着怒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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