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政策不给钱,这事儿张文定肯定不能答应。
既然是合作,那就要有诚意,燃翼县里出了力,那当然是希望民政厅能够出钱的。
不要钱的话,张文定吃饱了撑的跑到省里来浪费时间和口水?县里方方面面的工作都忙不完呢!
“这是个新鲜事务,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条条框框不宜设置得过多吧?”张文定皱起了眉头,“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熊处长你这做得有点不地道。”
“这不是我个人的事!”熊妙鸳也是一阵火大,忍不住语气就重了一些。
尼玛,张文定你差不多点,下面哪个区县到了省厅里来,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你倒好,上来就把我的副手给喷了一脸,现在我又在这儿客客气气地和你说话,你特么的还蹭鼻子上脸了?
真以为离了你们燃翼县,我们厅里就办不成事儿了?
张文定的语气也瞬间强硬了起来:“确实不是你个人的事,但现在是你个人在跟我谈!”
“我这是代表厅里和你们县里在谈!”熊妙鸳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工作,你能不能别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这到底是我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还是你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了啊?张文定心中那个气,真的是没处发了。
熊妙鸳你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这个怒火刚一起来,张文定瞬间又压了下来。
倒不是他怕了熊妙鸳,而是感觉出来了,熊妙鸳这是在故意激起他的怒气,好让他不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
只要他被激怒,那做出的决定,就会不够成熟了。
一想到这里,张文定便冷静了下来,不再纠结于什么情绪不情绪,而是淡淡然说道:“最少八百万,我们共同管理树葬陵园。五百万的话,由我们县里来管理。”
“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厅里。”熊妙鸳也态度冷了下来。
张文定站起了身:“熊处长先考虑一下,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可以问问你们厅领导的意思。这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一次,熊妙鸳没再留他了。
条件问出来了,她对厅领导也就有个交待了,留不留没什么区别。
从民政厅一出来,张文定抬手就给佟冷海打了个电话:“书记,我跟熊处长谈过了。”
佟冷海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嗯,怎么说?”
“估计还要几个回合。”张文定道,“他们是大衙门,总以为基层工作很容易。”
“不要说怪话。”佟冷海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然后道,“具体怎么个情况?”
“他们打算出五百万,但要树葬陵园的管理权。”张文定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五百万够干点什么?我们县里出地出人辛苦一场,到头来全归了民政厅?就没他们吃相这么难看的!”
“唔……”佟冷海不置可否。
这事儿,佟冷海在没了解到具体的情况之前,不适合乱开口。他只能和民政厅的大厅长进行一下大方向的沟通,至于具体的细则方面,当然不需要他们这种人来一条一条的拟定了。
所以,张文定也好,熊妙鸳也罢,都只是在商量细节。
问题是,现在这个细节商量不来,中间的差距太大了。
熊妙鸳为民政厅争利益,这是理所当然的,而民政厅的领导也能够大力支持她——关系到厅里的利益与面子呢。
可是张文定的处境,跟熊妙鸳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因为张文定这次过来,表面上看,是在帮着望柏市里争利益,可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县里。
这个厅里和处里的关系很亲近,但是市里和县里的关系,就很复杂了。
所以,民政厅的领导能够全力支持熊妙鸳,可佟冷海,却不见得会大力支持张文定了。
这就是张文定要给佟冷海打电话的原因。
当然,这也是佟冷海早早地交待,让张文定一谈完就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因为佟冷海要估算一下,对张文定给多大的支持力度。
只是,现在张文定给说出来的情况,让佟冷海有点为难。
五百万不多,这么点钱,真心没放在佟冷海眼里——望柏市里虽然不是全省最富的市,但也是能够排前五的存在。
如果不是被燃翼这个穷县拖了后腿,说不定还有希望再往前冲一冲排名呢。
“书记,县里也不是非得要他们多少钱,只是他们这样,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张文定见佟冷海不肯表态,便又道,“这个工作,对我们市里县里都没大多的亮点。我们纯粹只是想帮他们一个忙,搞得现在好像我们欠他们我大人情似的,他们这做事,也不太讲究了!他们民政厅这么干,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搞什么了,由他们自己弄吧,我们退出。”
对市里对县里没亮点?佟冷海心中好笑,要是没亮点,他会来推动这个事情?
怎么说,也是一个成绩啊,并且顺手还能够给林业厅一个教训,这事儿当然得推动。
至于说县里……五万百啊!
佟冷海相信,张文定对这五百万,那肯定是志在必得的——燃翼那地方太穷了,处处要钱,现在有五百万摆在那儿,带回去就能够解一下修路资金的燃眉之急,打死佟冷海,他都不相信张文定会放弃。
燃翼县都能够干得出来翻老账去市政府讨钱的事儿,怎么着都没理由把这到了眼前的五百万给推了道理。
至于说抛开望柏市和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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