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实了,确实已经有两个月有余没有进宫。”
“哦……”
出征在即,为了判断自己的猜测,吕哲去信自己的老丈人赵高,又让燕彼安排在咸阳的细作进行刺探,得出了一个非常令人玩味的两面性信息。
作为中车府令的赵高,哪怕是在始皇帝病重的时候都能隔三岔五见上一面,但是从二个半月之前,他中车府令的职位很突然被革职,受封了一个仅次于关内侯的大庶长爵位,然后就一直闲置在家。在此期间,赵高从未再进宫一次,更别谈能见上始皇帝一次。
令人纳闷的是,除开赵高和一些明确表xian得亲汉一系的人,左丞相王绾等几位大臣却是经常出入宫中,时常也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关乎始皇帝病情的言论。
赵高在信中很隐晦地提到之前在宫中相熟的令官(侍卫)失踪,一些寺人(太监)也从人间蒸发,种种迹象似乎是有人刻意在掩盖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了,赵高从少年就在伺候嬴政,哪怕是被不信任的时候也没有失去中车府令的官职,顶多就是掌管的天子六玺被收回罢了,突然间被革职失去宫中行走的资格,很多熟面孔也消失,那只能是始皇帝已经驾崩。
吕哲能理解扶苏和其余的秦国大臣为什么会选择秘而不宣,始皇帝在的时候秦国在艰难时期还能保证团结,列国哪怕是攻秦也会心有忌惮,更加重要的是秦国的氏族不会胡乱蹦跶。若是始皇帝不在了,秦国内部肯定是要遭受一番动荡,那时对于外部威胁临近的秦国将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猜测成为现实,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吕哲不免生出一种唏嘘的情xu。
这位幼年在赵国受尽坎坷的王子政,回到秦国又遭受多番劫难的太子政。解决完吕不韦专权又处理嫪毐才掌握大权的秦王政——他虽是借着秦国几代人的经营,和在一帮能臣谋士的帮助下才做到一统天下的局面,但是能在他手里完成这样的伟业,尊一声“千古一帝”绝对实至名归。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吕哲并没有将始皇帝可能已经驾崩的事情说出来,他还严令知道实情的人闭紧嘴巴。
君王出征需要祭拜天地,吕哲身为汉国的大王自然也是要依照习俗来进行一套相关的祭祀。
主持出征祭祀的人是叔孙通,他曾经主持过汉国的开国仪式,算是已经坐实了汉国礼仪官的头衔。他在一套仪式中很敏锐地发现汉王哲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提醒祭祀是非常神圣的事情。作为君王应当敬重天地与鬼神,吕哲嘴巴中“嗯”了几声表xian却依然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一阵厚重的号角声响起,吕哲才从那种半失神的状态中醒过神来,他看向叔孙通点了点头。
叔孙通内心里其实比较无奈,他投效于汉国并不是为了作为一名祭祀官而存zai的角色,虽然是有参与过汉律的制定,也与一帮友人和志士商定了一套类似于汉国官员守则的东西,但是并没有如同想象中就那么飞黄腾达,将儒家发扬光大更是没个影子。
一阵“咚咚咚——”的战鼓声响彻。自有侍从会端着盘子送上需要念的祭文,吕哲拿起祭文环视一下现场,出征祭典中不会出现平民,有的只会是等待出征的将士和文武百官。
吕哲在祭祀台上念祭文。台下的文武以及将士都抬头遥望,靠得比较近的自然是身有爵位的那批人,然后才会是官职较高的文武。
该次出征是动用十万禁军北上增援正在济水一线与联军交战的第二、三军团,战线离汉国本土直线是四百三十余里。若是将那些弯弯曲曲的道路真的计算进去实际距离该是超过六百里。
汉军占领泗水郡北部和东海郡之后,根据执政府的调控,汉国对占领区的黔首执行的是以工代赈模式。从泗水郡到薛郡的道路已经修建了将近五个月。
招募模式下的操控自然是为了让汉军打下的地盘里面那些黔首有口饭吃不至于成为乱匪之类的流民,这样更是能十分有效地将更多的占领地青壮控z的一种有效手段。
在前二个月份是差不多四十五万人被汉国所雇佣,直至将战线推进到薛郡、琅邪郡,受汉国雇佣的黔首形成一个爆炸性的增长,直接突破到七十万。
七十万并不是最终的数字,后面在执政府认识到后勤线的准备不足加以改进,用民间征募牧畜拉动的车辆和动员商贾运送粮秣北上,有了充足的粮食汉国雇佣的限定还是放低,占领区在册受雇佣人数到目前为止已经突破一百五十万人。
学习于二战时期的“故智”,吕哲后面下令在占领区招募一批维持治安的人员,并开出普通协从军士卒每月会有多少酬劳的待遇,又是利用这个手段获得了占领区内最为精装的五万人,将他们打散零散地分配到各个乡间或是城池镇压一些不安分的人。
可别想歪了,不是嘲讽式弄出什么“皇协军”,吕哲干的更倾向于纳粹德国在占领区的做法,不过却没想在中原之地搞出什么种族屠杀,更加类似于“编外党卫军”那种可收编的存zai。
事实也证明依靠那批人员进行镇压远比汉军亲自去镇压不服要好得多,至少仇恨很大一部分是被那批“为虎作伥”的人吸引去了。
吕哲念完祭文的时候向下看去,他看见了什么?看见的是二岁大的吕议趴在台阶那边不知道玩什么,三岁大的吕启则是站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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