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彼的情绪似乎比较忧郁。他没等吕哲说话就说道:“军主,那凄厉的惨叫声太渗人了,兵卒们的情绪已经出现不稳,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引起营啸。”
“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点。”吕哲注视着燕彼,口气很强硬:“你熟悉公翁,去告诉这帮老者,让他们出来帮忙稳定兵卒的情绪。”
“这……”。燕彼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要是能这样就解决兵卒不稳的情绪,那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吕哲显然还没把话说完。他疲惫地抹了把脸:“你让公翁这么说,告诉兵卒,他们的袍泽在被残暴的百越人虐待,要是自乱阵脚他们马上就会成为被虐待的一员。”
燕彼大概了解吕哲的意思。不过他说:“若是适得其反呢?”
“适得其反?”吕哲深吸一口气:“人会恐惧是必然的。但是恐惧到了极致就会变得勇敢。”
是这样吗?燕彼似懂非懂。
吕哲又说:“让兵卒想想身在后方的亲人,想象一下要是这一战我们失败了,百越人会怎么对待他们的亲人。”
燕彼觉得这样可能会激起兵卒的斗志,但是必然会出现逃兵,他将这一情况说出来。
“我知龗道。”吕哲叹了口气:“这一战是被迫迎战,兵卒良莠不济,要是……算了,说那么多没有什么用。你且先下去转达。两刻钟之后我将会命人吹响号角,那时你带山地兵维持次序。”
燕彼无奈拱手:“是!”。说完退下。
要说无奈吕哲才是真的无奈,战争史上从来都不缺乏伤兵和战场失踪的人员,出于一些打击敌方士气的目的,每个统帅都会折磨敌人来达到削弱敌军士气的事情,那是根本无法避免的。
要是吕哲有时间训练兵卒,不用达到秦军的战力,只要能够形成建制,译吁泽这么干虽然还是会达到削弱己方士气的目的,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随时可能引发营啸。有建制和没建制的差别非常大,这点是目前无法一时做出改变的。
这场仗不好打,吕哲从一开始就知龗道,不过再怎么不好打都得打下去。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在历史上崭露头角的契机。
对于六国遗民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胜了他们将得到救赎。
所谓六国遗民的救赎不是说什么赎罪,而是会让咸阳中枢看到他们的价值,那时他们或许可以改变自身的命运,不再只是填充一些占领地的移民,不再是损失都无所谓的炮灰,而让咸阳中枢考虑将他们有限度的武装起来。
让咸阳中枢将六国遗民作为南侵的主力是不可能的,改变成为填坑消耗品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在居住定居之后可以有能力抵抗百越人的偷袭,这就是他们改善自己未来生活的机会。
吕哲无法去对六国遗民说那些,他站在白天刚刚占领下来的高坡上怔怔地看着惨叫的方向有些出神。
并不整齐的脚步声从侧后面传来,吕哲转头看去时借着营盘的火盆看见的是一大帮弓箭手在靠近。他能分辨出这帮弓箭手并不是白天攻占高坡的那些,也不是跟随长矛手与戈矛手上过阵的那些。显然,已经有上过阵的弓箭手并不适合再执行任务。
这年头弓箭手持的差不多都是一石弓,再优秀的弓箭手射箭的极限都不会超过二十五箭,再多必然会拉伤手臂。所以呢,要是真的有弓箭手持续作战,并且一整天都在张弓射箭,那必然是虚假的。
梅鋗带着五百弓箭手过来不久,苏烈也带着全副武装的重步兵在沉重的脚步声中到来。
大概一刻钟左右,辅兵的一名五百主也带人抬来缠上易燃物的箭矢。
吕哲招呼梅鋗与苏烈向前面走了一段距离,“声音从那里传来,”他手指的方向是斜南面,“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它的左右两侧非常安静。”
梅鋗眼睛眨了眨,他看向那些刻意弄成火箭的箭矢。
吕哲抬手虚比了一下。“两侧必然有百越人的伏兵。”,看向明白自己意图的梅鋗,“等下分出一些弓箭手进行散射。面积广一些。火光一旦映出百越人的伏兵……”说到这尽显杀气,“乱箭全部射死!”
梅鋗一开始就知龗道主将要自己做什么,毫不迟疑地应:“嘿!”,他没有问什么那里有人质之类的话,主将没说那么多,那就是无论发现是谁都是乱箭射死的军令。
秦军有很多阵,有军阵、兵阵、箭阵。梅鋗是个率领弓箭手的五百主,他已经心中打定主意,是该让百越人见识秦军箭阵的威力了。
不过。可惜的是夷陵没有弩,要不然哪里需要被动的派出近战兵冲锋,依靠一千弩手组成的箭阵就该逼得百越人不敢出林子。
吕哲只是暂短的三次见过秦军的弩阵,此时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那些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他注视着身穿厚重甲胄的苏烈:“你等下负责保护弓箭手。”
苏烈没有太多的语言。直接应:“嘿!”就退到一旁。
吕哲一直将苏烈率领的三百重步兵视为救火队,这个想法在很多时候或许错误,但是在这个狭长的战场并不能说是错误的想法。
这个战场的周径是不规则的五里,按照秦时一里是四百五十米左右的长度,那么整个战场也就十个足球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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