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06分,陆一伟抵达市委大院。下车后,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省委的车停放在大楼两侧,章秉同果真来了。他不敢丝毫懈怠,快步向楼上跑去。
在回来的路上,他反复揣摩着章秉同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在江东市委的用意。不出意外,肯定与企业搬迁有关。距离召开百日誓师动员会已经过去七八天了,各家企业迟迟没有动静。作为一把手工程,他能不着急吗。本想着汽车厂能开一个好头,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直接动乱了军心。
这段时间,最煎熬的莫过于陆一伟。他代表白宗峰出征,而且信誓旦旦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然而开局不利,闯下如此大祸。事后尽管没说什么,甚至还不时地宽慰他,可他始终感到自责,一直在开动脑筋想办法弥补过错。
上了六楼,整个楼层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气氛十分压抑。白宗峰办公室门口,站着七八个人,一脸严肃窃窃私语。陆一伟小心翼翼走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他身上,眼神里的信息难以捉摸。
陆一伟与其点点头,快速搜寻着包树铭的身影,找了半天没发现,只好打开门进了办公室。
忐忑不安坐在办公桌前,不时地探头望望斜对门,凝固的气氛让人窒息,提着的心始终悬在空中。尽管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能够想象到恐怖的境况。
陆一伟与章秉同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那个雨夜,他冒着巨大的暴风雨潜入市委招待所,就为了见省纪委领导一面。那次见面,只是相视一眼,什么都没说。而第二次就是前段时间,谈话很简短,没有实质内容。今晚,还会找自己谈话吗,如果召见,肯定与那天的事故有关系。
调查结果已出来多日,但上面一直保持缄默的态度,没有对此事作出明确的处理意见。关于此事,陆一伟和白宗峰进行过探讨,他的意思,章秉同没对此事作出任何指示,应该问题不大。即便追责,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胡思乱想了半天,陆一伟有些坐不住了。这时候,马菲菲推开门进来了,小声嘀咕道:“谁在里面?”
陆一伟摇摇头道:“我也刚回来,不知情。”
马菲菲同样提心吊胆,她毕竟是负责汽车厂搬迁的直接责任人,出了那么大的事自然逃脱不了。她很聪明,事发之后以晕倒的方式轻松逃避,把一摊子丢给陆一伟,等事情处理完才选择出院。事后,白宗峰什么都没说。
她坐下紧张地抓着手道:“一伟,你说章书记是为了那件事而来吗?”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马菲菲起身关上门,使了个眼色示意进休息室。进去后,马菲菲压低声音道:“一伟,你我要有个心理准备。据我掌握的信息,章书记对那件事非常生气,已经责令纪委和组织部全面展开调查。就在今天晚上,蔡小强已经被纪委秘密带走。”
听到这一消息,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道:“消息可靠?”
马菲菲神情凝重道:“此事刚刚发生,应该就在章书记来市委的路上。”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陆一伟克制的情绪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会坦然面对。”
马菲菲身体好似在颤抖,神色慌乱道:“你说会不会追究到我们头上?”
陆一伟道:“不出意外应该会,你害怕吗?”
马菲菲身体一激灵,故作轻松笑道:“又不是我做出的决定,我怕什么。”
陆一伟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要推卸责任吗?当初她不听自己的意见强行做出搬迁的决定,现在又不承认了。冷笑道:“马市长,咱俩可是捆绑在一起的,你不能推卸责任。”
马菲菲瞪大眼睛道:“什么叫推卸责任,当时不是你一直指挥调度吗?”
平时看着关系不错,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六亲不认,陆一伟阵阵心寒,压着怒火道:“马市长,既然您这么说,企业搬迁是政府行为,我只是代表市委督办此事,就是要追究责任,也轮不到我头上。另外,当初我一再退出反对意见,要求您慎重考虑,是您不听我的意见执意执行,怎么就成了我指挥调度了。”
马菲菲吐了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一伟,不是我推卸责任,谁都知道企业搬迁是市委一把手工程,政府只是执行者,而且你当初拍着胸脯和我说,汽车厂由你全权负责,这话你说过吗?”
陆一伟噎得说不上话来,点头道:“我是说过,但第五督导组组长是你,而不是我。”
“好了!”
马菲菲有些生气了,不耐烦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男人,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却推卸责任。这件事我自始至终没有参与,而且在处理时我正在住院,到时候我会想章书记说明情况。”
“这不是推卸责任的问题,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会把详细情况阐明。”
马菲菲沉默了,过了许久眼神变得柔弱起来,拉着陆一伟的手臂道:“一伟,咱俩好歹共事多年,而且都是从南阳县走出来的,这份感情谁都无法取代。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发展机会,而对于我,进步空间已经比较渺茫,何况我是女人。我也没有远大抱负,只希望能安安全全平稳度过,将来调到一个清闲的部门为政治生涯画上圆满句号。姐求你件事,如果追究,把此事扛下来,姐不会忘记你的。要是没事最好,假如有事我会调动各方力量想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可以吗?”
陆一伟彻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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