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少卿府。
贺澜庭总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宁,从傍晚开始便一直跳个不停,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把府里的宾客都送走了,刚在书房坐下,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炎武一脸紧张地跑进来,也顾不上行礼,“主子,不好了,二爷不见了。”
贺澜庭骤然沉下了脸,气血冲撞着太阳穴,胀痛欲裂,“这个孽障!”
他刚站起身,眼前一黑,又坐回椅子上。
炎武吓得急忙上前,“主子,你没事吧?为何最近总时不时地晕倒?难道是上次撞晕留下的后遗症?要不要请宫里的太医再看看?……”
贺澜庭听他唠叨个没完,脑子更疼了,只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闭嘴。
“到底怎么回事?拜堂的时候不还在吗?不是让你们好好地把人看住吗?!”
炎武也很委屈,谁知道贺澜绯会那么不要脸,为了偷偷出府,竟然扒了一位客人的衣服,大咧咧地混了出去,还把那人丢在了假山里,差点把人冻死。
这话若是说出来,估计自己的小命也没了,思及此,赶忙从衣袖里翻出一封信,交到他手上。
“这是二爷给您留的。”
贺澜庭眉间乌云重压,一手击在旁边的木桌上,瞬间化为木屑。
“他还真是长进了,离家出走还知道留书一封!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还敢这般胡闹,这次若是抓住他,我定要废了他的双手双脚,看他还怎么往外跑!”
一边说着话,一边展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炎武见他越看脸色越难看,吓得心肝直颤,忍不住想要安抚一二。
“谁说不是呢,这二爷也真是的,原本以为只要娶了妻,就能让他收敛性子,成家立业,不再整日的不着调,谁曾想二爷……”
刚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贺澜庭已经站了起来,本就冷厉的五官凝结了一层寒霜,那目光能把人吃了。
“这个孽障!他竟然敢骗我!好大的胆子!”
炎武赶忙从云依斐手上抽出那薄薄的一张纸,看完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直颤。
“怎么会这样?二爷不想娶亲,竟然把你的八字送去少卿府!二爷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贺澜庭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平时贺澜绯不着调也就算了,竟敢胆大包天找人调换了老夫人给少卿府送去的八字,把他的八字送了过去!
所以他把贺澜绯教训了一顿,暴打了一顿,等他刚能动弹的时候,便带着他去尚书府把事情说清楚。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脑子又开始疼,一片空白,等他稍好些的时候,大学士府的人都走了,贺澜绯言笑晏晏地告诉他,事情解决了。
当时他还奇怪,尚书府这么好说话的吗?只解释了一下,他们便释然了?也没有雷霆之怒?甚至还接受了少卿府,婚约照常?
怎么想都不对劲,可转念一想,贺澜绯就算再大胆包天,也不敢拿这种人生大事骗他,又因为额头隐隐作痛,便跟着他回来了。
此后,事情进展十分顺利,从纳彩、问吉到成亲都很顺利,直到今晚洞房花烛夜之前。
贺澜庭大手一摆,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将心底暴虐的火焰压下。
“你派人去把那孽障给我抓回来,也不用送去洞房了,直接关进柴房里,记得把他的胳膊腿给我卸了,看他还怎么动!”
炎武点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刚跨出一步,又转身,担忧地问了一句。
“主子,老夫人那边怎么办?还有新娘子那边……”
贺澜庭眼底阴骛一闪而逝,只觉头疼欲裂,“先不要告诉老夫人,现在这时辰,估计人都睡了。
你找人把守在喜房外的嬷嬷支开,让她们不要乱嚼舌根子,至于明早如何给老夫人回复,让她们聪明着点,至于新娘那边,我亲自去说。”
老夫人年事已高,惊不起吓,他们的父母又不在世了,长兄为父,贺澜绯闯下的祸事,也只能由他去解决。
想到将要面对新进门的新娘,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总觉得冥冥中应该这样,又不该这样,自从被撞了之后,一切都乱糟糟的,他似乎没以前那么清醒了,还总是忘事,贺澜庭幽幽叹息一声,朝蓁兰院走去。
蓁兰院是新修葺的,为了给贺澜绯迎娶新媳妇,特地找人把院子重新收拾了一下,加了些女人喜欢的装饰,弄了个小花架,还有秋千。
夜深人静,唯有屋内灯火通明,两根大红喜烛正燃烧着,门外站着两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正低声咬耳朵。
“听说二公子跑了。”
“什么?不可能吧?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这喜娘还坐等着洞房花烛夜呢!”
“我刚刚去前厅送老夫人,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公子身边的护卫神情紧张,偷偷听了两嘴,说什么二少爷不见了,要不要告诉老夫人什么的,然后就折返跑去找大公子了。”
“二公子平日里没个正行就算了,今儿这样的日子怎么能胡闹呢!这要是晚上真不回来了,岂不是打新娘子的脸吗?”
“是啊,这消息要是真传出去了,少卿府吃不了兜着走啊!人家可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还是皇亲国戚,咱们怎能得罪的起!嫁进府里都要当祖宗供着的!”
“谁说不是呢,估计大公子已经让人去寻了,除了那笙歌阵阵的金水河畔,还能去哪儿,听说最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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