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影本就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视线不离云依斐,眼见着他甩出灵符,目光也追随而去。
待云雷坠落之时,当即从地上爬起,朝他飞扑而去。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
云雷抬头看了云依斐一眼,忽而张嘴吐出一口血,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咳咳咳~咳咳咳~”
单影吓得额头冒起冷汗,有心想问一问云依斐,到底甩了什么灵符。
可眼见着他朝旁边的少年走去,丝毫没有理会两人的意思,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云依斐脚步匆匆地走到上官燕婉身旁,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转了一圈。
没发现什么伤口,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语声低沉。
“之前那般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上官燕婉刚跟云雷对战完,正气喘吁吁着,根本无暇开口说话。
听到他的质问,先是一愣,心知他误会了,正要解释一番,忽而想到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国师大人最爱吃醋,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推开他,就是为了去见一个小丫头,肯定会气得肝疼。
为了不让他动怒伤肝,上官燕婉决定装傻充楞,把这事带过去。
想到这里,她轻咳一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国师大人,我刚好在外面消食,看到营地中大火熊熊,浓烟滚滚,便飞奔而来了。
没想到装着粮草的营帐竟被若羌派来的骑兵烧了,心急如焚,跟着一起救火。
谁知却没见到主将云雷将军,营地乱做一团,好不容易等他回来,有心跟他说了几句。
云雷将军却丝毫听不进去,没有任何悔改之心,甚至跟我动起了手。”
一边告着状,一边拿眼扫了地上的云雷一眼,丝毫没有在当面打小报告的羞愧。
云依斐本就担心她的安危,见她身上并无伤口,说话更是口若悬河,才彻底放下心来。
只要人没出事就好,至于秋后算账,还是回去在床上说吧。
看着那张小脸上抹的几道黑灰印子,眉头一皱,从袖子里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
上官燕婉冷不防被他突袭,心知他是余怒未消,哪里敢惹毛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本打算接过帕子自己擦的,见他一脸严肃,寒冷如冰,当机立断,收回了爪子。
管别人怎么看呢,反正已经坐实了断袖的名头,也不怕再多几个传言。
云依斐见她难得这般乖巧,脸上笑意盈盈,心里的火苗再次被浇灭了。
草草地将黑灰印子擦去,这才看着顺眼了些,又把帕子顺势丢给她,示意她自己擦一擦爪子。
这才转头看向云雷,眸光冷寒如冰。
“燕公子刚刚说的可是实话?”
云雷嘴里一片血腥气,眼神恶狠狠的,只低垂着头未说话。
自从离开上京,知道云依斐身边跟了个以色侍人的少年,原本心里对国师的那点崇拜,早已烟消云散。
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孙启晏,本就看不起其他人。
除此之外,唯一能让他看在眼里的也就一个国师大人,还是因为听说了六年前的那场战役。
可谁知这次去西南平叛,国师却一改往日作风,玩起了男宠,心里那叫一个气怒!
没有当时就举剑砍过去,已经是忍之又忍了。
谁知今日一战,突然发现,花瓶少年并非真的花瓶,没想到那挺耐打,玩的不是花架子!
想他叱咤疆场那么些年,吃过的盐比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吃过的米还多,结果却迟迟打不败他!
这要是传出去,他大将军的威名也要臭了,本就心里郁闷的要死。
如今见云依斐这般紧张这臭小子,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云雷将心底的愤怒压下,慢慢地抬起头,与他对视着,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是属下失职,甘愿惩罚。”
云依斐将他的桀骜不驯尽收眼底,心里想的跟上官燕婉一样,若是不消消他的气焰,早晚会酿成大祸。
指尖在衣袖上轻抚一下,眼底一片寒凉。
“既是如此,就军法处置吧。”
云雷一听,胸腔一阵翻涌,当即低下头,将眼底的气怒遮掩。
单影跪在他身旁,偷偷看他一眼,生怕他出口辩驳,顶撞国师。
此时见他只低着头,并未开口,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那颗心刚放到一半,耳边又传来低沉的嗓音,好似夜风吹进衣领里,一线寒凉。
“云将军守卫大营失职,致使粮草被烧,且不听劝阻,罚军棍一百!以儆效尤!”
话音落,整个大营寂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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