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怀里抱着灰宝,带着桃枝和柳叶,进了茶楼隔壁的酒馆。
酒馆是个好地方,可以吃饭,还可以打听消息。
郁娇不怕饿,但怕错过京城最新的消息。
进了酒馆,有店小二认出了郁娇,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
刚才,郁娇请公孙霸几人做证,公孙霸的大嗓门,早已将她的身份嚷了出去。
大户人家的事情,都不好说,说不定,哪天郁娇就飞黄腾达了,没必要去得罪。
再加上郁娇一进店门,就先递了块碎银子过去,足够她们点上一大桌好饭菜了。做生意的人,只会看钱,万事不管。
店小二接了银子,笑着将郁娇主仆往二楼引,说道,“郁小姐,楼上有清静的位置,你要吃些什么?小的给你马上送来。”
郁娇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二楼。
郁娇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丰台县离着京城不远,京城的新鲜事儿,想必小二哥听说了不少吧?”
酒馆中,南来北往的人众多,是消息传递的最佳地方。
不少酒馆的小二,为了跟客人套近乎,还会主动与之聊上几句。
店小二见郁娇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的好奇样,便想卖弄一番。
“郁小姐还真问对人了,不是小的吹,这整条街,就数小二知道的最多。”店小二得意笑道。
“哦?那说来听听啊,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郁娇和桃枝柳叶,已经坐到了一张桌边,又问道。
店小二一边拿抹布擦着桌子,一边就说开了。
他先说了裴家少夫人,婚前不贞被沉塘的事。
郁娇静静地听着,心中冷笑。
想不到这件事,都传到了一百二十里外,丰台县一个小集镇的酒馆里了。
贞不贞,天知地知,她知,裴元志知,外人不知。
店小二说完裴家少夫人,长叹一声,“可惜了一个美人儿啊。”又道,“最可惜的,是那林大将军。他醉酒骑马,又得知了女儿的事情,这心焦如焚的情况下,出了意外咯。唉,年纪也不大呀,听说,皇上还十分的依仗他呢,准备提升他,可惜呀可惜,死咯——”
郁娇坐着未动,目光直直盯着窗外,心中升起疑惑来。
父亲饮酒了?
怎么可能!
她十岁那年,父亲带着母亲游湖,两人坐在游船上,一边饮酒,一边观赏湖边景色。却不料,娘喝多了酒,到船舱外透气时,身子没站稳,落进湖里。
父亲去救,但他也饮多了酒,身体无力,没将娘救起。
两天后,娘的尸体才寻到。
悲痛欲绝的父亲守在娘的尸体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并发誓,从此不再饮酒。
之后,他哪怕是去别府赴宴,也会推掉他人的敬酒,只说,身体不好不能饮酒,实则是,他对娘有着愧疚。
可这回,他怎么还会饮酒?她上喜轿前,同父亲的告别酒,也是用茶代替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只说明一点,她的死,父亲的死,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茶楼里。
丰台县令醒来后,发现被赤身果体的郁人杰抱着,而且,屋子的门口还有不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他可是堂堂的县令,今天丢了丑,往后,如何管人?
当下,他便大怒起来,嚷着要见裴元志。
他是被裴元志和郁人杰请来喝茶的,他今天丢了丑,都是拜这二人所赐!
事情到了这一步,躲是躲不过了,裴元志将围观的人群全都驱散后,进了雅间。
当然,楚誉和公孙霸几人,他赶不走。
裴元志心知他这是着人暗算了,可查无证据,只好先稳住丰台县令再说。
但县令早已抓着二人的另一个把柄,根本不理会二人的道歉和辩解,一脸的怒容,又嚷着要进京告御状。
楚誉朝公孙霸使了个眼色。
公孙霸便朝裴元志几人走了过去,他拍拍县令的肩头,对二人说道,“县令大人,裴世子,你们不觉得这样吵来吵去的,很没意思吗?到京城告御状,你们几人的脸面都很好看?”
丰台县令一愣。
对呀,他被人脱了衣衫,跟郁二公子睡一张榻了,传到京城丢脸不说,搞不好,会惹得丞相大人不高兴。这告状一事,还真得从长计议。
裴元志也不想将事情闹到京城去,前一件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这又摊上一件,只会更加激怒丰台县令。
因此,他便说道,“大人请放心,大人今天的名誉损失,本世子会用其他法子补偿。”
“对对对,裴世子不如赔点银子算了,十万两,也不算太多,就十万两吧,跟郁二公子,每人赔十万两。这件事,就此算了。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我说的对不对啊,三位?”
“老夫没有意见。”丰台县令当先发话,每人十万赔给他,那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太好了。
裴元志心中那个气,但公孙霸开口,县令已点头,他如何再减价?
郁二公子听说要他赔十万两银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有把柄在县令的手里,如果县令捅出来,他会被罚银子。少则五六万,多则八九万,上十万,他没有这么多的银子,才去找郁娇,想将郁娇送给丰台县令,就此,丰台县令会放过他一马。
可谁知,饶来饶去的,还是要赔钱?
“这这这,太多了……”他没钱啊。
公孙霸冷冷一笑,“二公子,是想坐牢?”
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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