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玉佩。
秋猎之时皇上作为赏赐之物,其包含的意义就不用说了,光是这块玉佩的本身价值就十分的珍贵,又岂是涂氏手中得到的那对鸡血玉镯可比的?
这又是一种保障了,现在就算是罗氏想对她下手也要看看这玉佩答不答应,只要有此玉佩在身,罗氏他们也要惦量惦量他们的脖子够不够硬。
“走吧,我们去看看我们吃醋的外甥女。”
叶琉璃将盒子盖住,交给了身边的春草。
安夫人再看叶琉璃,嘴上的笑容更深了,“每个人看这玉佩之时都忍不住赞叹和爱不释手,就连我第一次见此玉佩时也竟生了别样之心,你倒是淡然得多。”
她看得十分清楚,她家妹子起初看时是闪现出一抹惊绝,可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了,眼波深处一片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当真是叫人佩服。
“这世间有奇珍异宝无数,而我们又如何能一一拥有,哪怕就是皇上也不可能尽数吧。而且,在我的眼里,这个龙纹玉佩与我发间的发簪没什么区别。”
“哦?此话怎讲?”
“一个事物,无论它的价值几何,只要能够拥将物质本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最好最合适自己,那才是最有用,最珍贵的,相反,就算是此物再珍贵而发挥不了它的作用,它只能成为库房里被尘埃盖住的一样库存而已,毫无价值。”
也就是说,这龙纹玉佩就算是再珍贵也要看人使用,若是将它放在一个快要饿死人的手里其价值还不如一块大饼来得更大,到那个时候,龙纹玉佩比一块大饼还要不如。
安夫人是极聪明的,稍稍一想,便深知其意,眼睛再看看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间也只随意的插着两枚玉簪,一根发带打了个蝴蝶结两条多余的发带自然垂于发间,行动时微微飘动。
她,真的只有十三岁吗?这般的透彻,这般的聪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竟清楚得很。
再相比知容,她都十六七了居然一点也不懂得行为处事之道,这样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唉……。
“姐姐,可否告诉我,安知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此时,叶琉璃清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这声音在这雪天,竟比这雪还要叫人冷上三分,直透她的心。
“夫人?”
身边的吴嬷嬷朝她暗暗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说。
安夫人看了看吴嬷嬷,而后轻声一笑,“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琉璃是我妹子,她想知道我一定会照实说,虽然,那是一件陈年往旧,虽然那个时候她错的那样离谱。”
那也是十三年前发生在安府里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
此时,诫思院。
安知容坐在罗汉床上怒目相对,可是,她却不敢动,因为这个吃红薯的脏老头很厉害,站在一边的嬷嬷也很厉害。
手指紧握,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老何看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眼中满是嫌弃,“丫头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来这么一个丑玩意儿?”
“你才丑,你和叶琉璃都一样都是下贱的,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安知容从未受过如此对待,更何况,她要是再不去,只怕叶琉璃真的就要与母亲结拜了。母亲她脑子是不是摔坏了,竟要如此与她做对?
老何看了看手中的针,“老头儿我不该拔了,不对,我该刺得更深,好叫你永远的闭上这张臭嘴。”
“你?”
安知容有些害怕了,这个老头儿似乎是懂点儿医术的,他居然可以轻易的将金针取出来。
老何越看越嫌弃,这要是他的徒儿或是生了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儿,一定会把他塞进尿桶子里,淹死算了,看看她这一副表情,活像是别人欠了她一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老何再一个瞪眼过去,那安知容竟吓得跳了起来,再也不敢动。
“胆小如鼠,让人生厌。”这是老何对安知容的评价。
“我说老何,晚上的水煮鱼你不是不想吃了?”
一听这清冷的声音,老何嘴一抽,坐到一边乖乖吃红薯去了。
叶琉璃带着丝雪花走了进来,庄姑立即上将将她身上的披风解下,又伺候着弄掉她身上的雪花,不是最怕冷么,怎的去了这么久才回?
屋子里的热气扑了过来,叶琉璃顿时只感觉浑身自在。
“叶琉璃,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我放了。”安知容相当的不客气。
叶琉璃轻笑的看安知容,这样的眼神让安知容很不自在,就像是,早被她看透一切似的,包括当年之事。不,不可能,她绝不可能知道十三年前的事,那件事情被父亲和母亲封了口。
可不是看透一切么?原来,安知宴才是安府里身体不好的那个。
因为当年安夫人头胎又是难产,极不容易才将他生了下来,不过体质非常弱,三天两头的病,亏得昌国公府家实力雄厚,又亏得宫里有安太妃这个后盾,所以安知宴在六七岁时身子才有所好转,众人正开心之时,却发生了一场叫人想不到的意外。
某日,他们的女儿竟被人绑了去,而绑匪不但要求百万赎金,更是说要用安知宴来换,如此大胆的匪首当真是少见,当时安府便怒了,小姐被绑定然是府内有奸细,严查府中丫鬟婆子,先将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打得血肉糊涂只剩下一口气。
只有让恶徒看到了血腥才会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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